路边，尾随百足虫而来的巨柱魔帝，心头拔凉。
以他的修为，全身毛孔早已关闭，躯体如滴溜溜的仙珠，浑然天成，堪比混沌体，可现在，他后背却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他惊恐万分，无法理解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那诡异而恐怖的瞬间，超出了他的极限认知。
听到巡监在喊，巨柱魔帝只得挪动自己颤抖的双腿，但目光却死死盯着死透的百足妖帝。
“这二维纸项链是你们店里的吧？”巡监出示项链问道。
“是……是我们店里的。”
“百足妖帝只是没有户口的临时工，这么贵重的东西，你怎么会交给他？”
“这……”巨柱魔帝一时语塞。
但他是修行了十万年的老怪物，智慧不弱，言谈激辨之术炉火纯青，当下转移话题说：“项链虽然贵重，但我们超市以人为本，员工出了意外总得有个说法，我想知道百足是怎么死的。”
“你不清楚他是怎么死的？”巡监用奇怪的语气反问道。
巨柱魔帝摇头，额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盯着百足的尸体说：“他的躯壳无比坚固，就算是用修行界的究极武器也很难轰开，全身各处浑然一体，没有任何伤口，也不是受内伤而死，就连灵魂都是逐渐散开的，不可能被人夺取魂魄。可是……他竟然死了？”
看着巨柱魔帝被吓到脸色都青了，巡监和医者彼此对视一眼，摇了摇头，他们几乎每天都会面对这种情况。
“你来看。”
医者变出了一把天晶制作的手术刀，对着百足坚硬的脑壳划了一下，就好像猪肉被杀猪刀切过，很顺溜的便分开了。
空的！
里面是空的！
百足虫大脑最中间的部分凭空消失了，但脑袋的其余组织却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动过的迹象。
这不免又让巨柱魔帝回想起刚刚那恐怖的一幕。
百足虫拿着二维纸项链，想放在姬谏身上，陷害他偷东西，完成和巨柱魔帝的交易。
可是，就在他即将成功的时候，姬谏伸出了手。
那是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次元之手，从天帝都无法理解的角度，像人们用手去拿马蜂窝，像老农小心翼翼的从树上摘果子……
而百足妖帝，脑袋上没有任何伤口，全身各处一如从前，却倏地挺直了身躯，轰然倒地，说死就死。
然而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在巡监和医者出现的前万分之一秒，姬谏整个人好像玻璃一样“砰”一下炸开了，变成星星点点。
在天空中的瑞彩照耀下，在仙路上弥漫的雾气里，无端消失了。
只在空中残留下一个嘴角微扬的笑容，让巨柱魔帝觉得很帅……也毛骨悚然。
他可以肯定，那不是幻象，不是道法，而是真的炸开了。
用科学的话来形容，就是碎成了无数肉眼看不见的粒子……
如果，姬谏活着，他会在哪里？
会不会变成一颗尘埃，摘走自己的心脏？
还是像魔鬼一样……环绕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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