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晔冰拿着文件的手有些抖。
“幼冰就算不是你亲生的，你也养了他十几年，也有感情了，你怎么能下这种狠手？”
蒋维：“是啊，我养了他十几年，收点利息，过分吗？”
白晔冰的眼睛一点一点睁大。
她仿佛看到曾经发生在李梓晨身上的事情，又发生在了自己身上了一般。
爱着的时候，蒋维对她比对谁都好，一旦不爱了，就仿佛她是不小心踩到烂泥，恨不得马上甩掉。
白晔冰：“蒋维，你还是个人吗？”
蒋维：“呵！我只要想起这么多年和你……我就一阵恶心。”
白晔冰脸都被气白了。
蒋维：“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我已经拿到了你出轨的证据，你净身出户定了。”
白晔冰当然知道所谓的证据是什么，蒋幼冰那么大个活人摆在那里就是最好的证据。
蒋幼冰是婚生子，却又不是蒋维的亲子，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白晔冰：“你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蒋维：“这些年你也画了不少画，拿去画廊卖掉呗。
“就像你说的，我们有这么多年的‘情分’，你用的颜料钱，我就不跟你收了。”
白晔冰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
蒋维看都不看白晔冰一眼，从旁边走过去，让搬家公司继续收拾东西。
属于白晔冰的东西，蒋维全都丢在了地上，非常容易辨认，绝对不会认错。
蒋维背着手站在门口。
搬家公司的员工进了房门，看到白晔冰跌坐在地上，低声劝了几句，却没敢伸手扶。
他们只是这座城市里最苦最累的打工人，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丢掉饭碗。
他们还有一家人需要养，心里的顾忌很多，真不是他们冷漠，只是他们有太多的无奈，容不下太多热血。
劝慰两句，差不多就是极限了。
白晔冰忽然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蒋幼冰还在医院里，他的医疗费怎么办？
他都不能算是生病，医疗保险里面好像不包含这一项。
不对，学校买的学生医疗保险可以报一部分住院费。
但她给蒋幼冰买的商业保险，那是大病医疗保险，那个肯定是报不了的。
这可是一大笔钱！
她一骨碌爬起来，软手软脚地走到蒋维面前，“你会交住院费吧？”
蒋维没有动，也没有吭声。
白晔冰拉住蒋维的胳膊，“你会的吧？”
蒋维猛地抽回手，“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白晔冰摇摇欲坠，“你会交住院费吧，你告诉我。”
蒋维终于回头了，“那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我为什么要为他买单？”
白晔冰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一点一点凉了个彻底。
同样的神情，几年前，她也看到过。
只不过那时是对着蒋一晨的。
如果当初她不是心疼那一点点钱，而是伸手帮了蒋一晨一把，这时，她是不是可以向蒋一晨求助了呢？
呵！
报应啊，来得太快了。
白晔冰背靠着墙，木木呆呆地看着那一个个被抬出来的箱子。
纸箱子并没有封口，在搬家工搬动时，依稀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白晔冰眼睛一亮。
她还有很多名牌包包和名牌衣服，几乎九成新，可以卖，可以典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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