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姑娘，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少女，起舞的少女。
周元何看着少女的脸，知道这件事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萧文宗既然说过，这件事情会在大街上公查，自然会公查。
他脸色发白的看着萧文宗，萧文宗神色诧异，怎么会是她？
为什么会是她？
周元何一直对着萧文宗连连摇头，口型说着。“不是我，不是。”
百姓们看着地上的尸体，议论纷纷。
两位老人哭的更加的惨烈，“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天下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勾栏院的姑娘，莫不是都被这样虐待致死的？”那位中年壮汉说着，“有钱人，真的不把人命当人命！都是你们玩乐的资本！”
“是啊，这还被毁了容貌，心事多狠，人人都说，这女子的嫉妒心中，这男子也有这样的爱好吗？看着貌美如花的女子，脸一点点的被刮花。”
“这姑娘，要是能没有进勾栏院就好了，要是没有进勾栏院，这样的条件能嫁给一个好的老实人。”
萧文宗看着尸体，无从下手，看不出他是因何殒身。
“这女子伤了脸，也不会要命啊。”
民怨又开始沸腾。
“先和，你看看这位姑娘是为何而故？”
萧文宗看着先和。
先和正要俯身查看，被周元何在耳边警告，“你知道该怎么说，把时间拖住，让这个案子今天没完。”
便放开了他。
先和看着少女，“回禀二爷，此女嘴唇青紫，应当是被下了毒。”
“而脸色没有发黑，是因为她的脸被割烂，毒血都流了出来。”
“什么时候中毒，现在暂且看不出来。”
百姓们听先和说话的时候都静悄悄的，想要看个热闹，知道结果。
周元何看来了机会。
“所以……大街查案有些困难不是吗？”他看着萧文宗。
萧文宗知道周元何的意思，正预说些什么。
还是那位中年壮汉，在人群中说，“这不困难，找出昨日这位姑娘的恩客就好。”
“你们说是不是，就算昨日的恩客不知道，也能查出个一二三。”
周元何将老鸨推出，老鸨此时脸上的粉已经盖不住皱纹，极其的狼狈。
但还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正常，在这些刁民面前，一定要争住面子。
“昨日这位姑娘，只有献舞，没有陪客。”老鸨风淡云轻的说着。
“这勾栏院从来都不勉强姑娘，姑娘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位姑娘，一进来的时候就说过，卖艺不卖身，我从来都没有勉强过她。”
周元何指着地上，“对！既然是卖艺不卖身的，自然与女子在一起呆的时间多些。”
“这姑娘样貌极好，不知是里面哪位姑娘起了妒意，才会将容貌尽毁。”
“下毒毁容，这不是女子的惯用伎俩吗？”
周元何一直滔滔不绝的说着，“姑娘们不便见人，就在里面慢慢审吧。”
壮硕的中年男子看着萧文宗，只是一直看着不说话。
百姓们也都开始沉默。
“罢了罢了，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走吧走吧。”
中年男子带头拿着手里的农具走了，其他人都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和可怜的老人。
嘴里面又喃喃的说了几句话，谁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话，但是看表情。
都是皱着眉，摇着头，将手里的农具重重的在地上发出声响以后，才走了。
老百姓都将不满意一个一个的写在了脸上。
萧文宗看周元何的的眼神里面有了些许的嫌弃，但没有言明。
两位老人抓着萧文宗的衣角，“大爷，大爷，您说过会帮我们的，您说过的。”
萧文宗看着两位可怜的老人，周围的百姓已经慢慢走光。
他也没有必要再装作什么都为人着想的样子。
将自己的衣角从两位老人手里拉了出来。
“别在这拉拉扯扯的，我的衣服是上好的料子，弄坏了，你们赔不起！”
两位老人脸上充满讶异的看着萧文宗，他们的的手放在空中久久的没有放下。
“有什么想说的，进去再说吧。”
萧文宗冷眼看着他们，老鸨看着那些百姓都走了，对着两位老人也是没了好眼色。
“好啊，这告状告到这来了啊，”
老鸨撸了撸袖子，“该真是胆子够大的，将尸首放在这里，谁给你们出的主意？”
老妇人正想说什么，被老人拦住。
“都是些官官相护的人，老伴，我们被人哄骗了，他们就没有想要为我们的女儿讨公道，就是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
“我们走吧，走吧。”
他摆着手。
老妇人脸上的泪痕慢慢的干了，将少女身上的白布，慢慢的放下。
闭着眼睛，“女儿，你放心，爹娘，这辈子，只你这一个女儿，就是豁出这两条老命，也得好好的帮你讨回公道。”
两个老人绕着少女的尸身，一前一后的蹲下来，准备起身将尸身抬走。
周元何站在老妇人面前，慢慢的将脚放到老妇人的手上。
老妇人抬起头看着周元何。
周元何直勾勾的看着老妇人，“请问，您这么多年不下地，都是靠着女儿，养活你的吗？”
“像你这样的妇人，手上皆是布满老茧的，为何你没有。”
老人家看自己的媳妇被欺负，冲到周元何面前，“你做什么，你在说什么？”
边说话，边将周元何的脚死命的移开。
萧文宗看老人的手已经被踩的又红又肿。
“元何，你放开吧。”
周元何慢悠悠的将脚移开。
“我老伴做不了中过，更不能动水，是一种病，你什么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他心疼摸着自己老伴的手，“老伴，我们快走吧。再这样下去。这些人会要我们的命的。”
“可是我们的女儿，就这么白白的走了吗？”
老鸨从身上掏出些碎银子砸在老人身上，“这样可以了吗？你们图的不就是这个吗？”
老人被砸的一哆嗦，脸上也有了红色的伤痕，“我们不是！”
“不是？”老鸨笑嘻嘻的走到他们面前，“什么不是，你们不是为这个的？”
又从袖子摸出块大银锭子，“所以……是要这个？”
说完，一脸冷笑。
“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拿了银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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