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上去一把扯过万语，硬生生把她扯到马路边，汽车呼啸而过，带起了连片的飞雪。扯过她的瞬间不到两秒。
万语和皈千言重心不稳，都摔倒在了路旁的雪里。“你放手。”万语挣扎着起来，皈千言也爬起来，“你闹脾气也得有个度吧！！”他突然吼了起来，的确是生气了。
“你这个死小孩，只管发脾气，万一出个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他吼完，理智才慢慢恢复。
还好大街上没人。没人看见万语流泪。
“不是，小万......”发泄完就是真真切切的愧疚，皈千言看万语转身还要走，连忙伸手拉住她。“算我求求你了，别跑了行不行————我一大把年纪了，这么揪心真的会要我命的！唉————”
万语停住脚。
这是......在求她吗？
她转身，含着眼泪看着皈千言。皈千言叹气，伸手给她擦眼泪。“我不是不跟你解释，我还没想到该怎么解释！你一点时间都不给我缓冲，一味的闹脾气，乱跑，你干脆直接弄死我，我也什么都不想了，更不操你的心了。”
万语站在原地，任他把围巾给自己戴上系好。“你说得跟我杀人不用偿命一样......”
“我看你吵架的时候就是一副你杀人不用偿命的横样。”皈千言把她冻红的手揣进自己怀里。万语小声嘟囔：“你看到我在酒吧吵架的视频了......”
“岂止看了————我还是在场的见证群众呢。”皈千言白了一眼。万语抬头看着他，“那你现在想好该怎么跟我解释了吗？”
“......你想我怎么说？”皈千言问。他心里也在打鼓。
万语“切”了一声，“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呗，我平时对你都是打直球、说实话的。怎么到你了就这么麻烦啊？不要让误会堆积，那只会变得麻烦————嗯，如果你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就我问你答吧。”
“好。”皈千言暗自松了口气。看来那句“不跟你谈恋爱了”她没当真。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看我的账号的？”万语问。
皈千言想了想，“应该是在你还没跟Sam分手的时候，我是先找到了summer的ins账号，之后翻出来了你的。”
“那你为什么视奸？”
“因为喜欢你想了解你，但我没拿这个算计过你。你能喜欢我我是真的感谢老天了，我什么都不怨恨了。”皈千言感觉到万语的手被自己捂暖了。
万语嘟嘴，略带撒娇地说：“谁让你打感情牌了，给我好好回答问题————”
“好，小童鞋。”
“你怎么不跟我说啊？要一直瞒着我。我们不都在一起了吗？”万语问。
皈千言咽了一口唾液，“那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会不生气吗？我找不到该怎么说比较能让你接受的方式，但又控制不了去看你的账号……久而久之，就变成了这样……我这一天都心不在焉的，我既害怕你不原谅我跟我分手，又担心找不到一个可以解释的理由，让误会加深……小万，你可以原谅我吗？我完完全全有想过你得知了这件事会有多生气，所以我不敢说。是我不对，我没考虑周全……你要发泄就打我，别再乱跑了，也别做危险的事了，我心脏承受不了。不会心疼，但突突突跳得也难受。”他活了一大把年纪，已经忘了这种忐忑窘迫又尴尬的感觉了。
雪好像小了一些。
万语瞪着他：“那现在变成了这样你后悔吗？”
“后悔。”皈千言爽快承认。
“那回家吧。”没必要再生气了，他已经算是话最多的一次了。万语刚想去拉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哎！那说说你为什么生气吧。”
“啊？我生气？”皈千言抬手把她头上的雪打掉。“你怎么看出来我生气的？不是……咱们俩把事情都说清了，我没必要生气了。”
万语嘴一嘟一摆头，“这是两回事。这件事跟你生气并不是一件事。”她拉着皈千言去开车。
“……说了你就会生气。还是不说了。”皈千言说。
万语回头瞪了他一眼，“你都摆上来了怎么又跟我这样说。快说，为什么生气。说出来事情才好解决啊。”
皈千言突然停住脚不走了。
“干啥呢？”万语转身面对着他。“你别扭什么呢？”
“我是你男朋友吧？小万？”
“对啊。”万语点头。
皈千言眼中都是别别扭扭的情绪：“你可以和Sam联系，可以和Rock发合照，为什么就不能告诉大家我们的关系呢？”
“……”万语的表情一懵。
“小万，我尽量说服自己可能是你不习惯公开，或者说是你不喜欢这种方式，但你……回避得也太让我失望了。我也没想过让你去见我的朋友同事，那你总不能去哪儿还都一副你是单身的模样吧？ins上把关于我的那几条也删除了，难道我就那么让你拿不出手？”皈千言一口气把话说完，万语依旧是懵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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