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辰用布子堵住了周若羽的嘴，从袖子口摸出一把刀子。
刀起刀落，不带有片刻的犹豫。接着，周若羽的一双大眼睛变得鲜血淋漓，再也不能看见任何东西。
“嘁，无趣。”
江奕辰把刀子向后一扔，他身后的谭鑫精准无误地接住。
“处理好。”
江奕辰说完，就带着盒子离开。
谭鑫望着再也没有眼泪的周若羽，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带着钢筋手套，右手用力，把刀子碾成了稀碎的粉末。
谭鑫蹲下，假装刚刚路过的样子，摸摸周若羽的脸：
“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的父母呢。”
谭鑫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甚至咬出了血。即便如此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声音颤抖。
周若羽的声音带着绝望：
“我没有父母，我只有养父养母……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是不会继续收留我了……”
谭鑫看着周若羽的模样，感觉就像是看到了多年以前的自己，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紧紧地抱住了她。
周若羽却心智早熟一般，没有了眼睛后却也没有过度的悲痛，反而小大人似的拍拍谭鑫的背：
“大姐姐，不要伤心了。”
谭鑫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说：
“没有人爱我们，但我们要爱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周若羽。”
“若羽，跟我走吧，姐姐以后照顾你。”
周若羽犹豫了一下，问：
“刚刚那个大哥哥还会来伤害我们吗？”
谭鑫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坚定：
“不会，我保证，绝对不让他发现你，他一定无法伤害到你。”
谭鑫知道自己对不起周瀛儿，她想要从周若羽这个孩子身上，弥补自己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对周瀛儿已经产生或者将要产生的全部愧疚。
巨大的风暴已经在酝酿当中，她要让周若羽这个孩子在安全的港湾，不受到风暴的半点儿波及。
到了晚上，周瀛儿把两只耳坠仔细擦拭好后，静静地看着。
睹物思人，她已经有接近五年没有见到过父亲了。
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周瀛儿的耳朵没有打过耳洞，她拿着耳钉猛地戳进去。
稳、准、狠，不带有丝毫的犹豫。
两只耳坠就这样一起带了上去。
巴文清进来的时候，周瀛儿已经两只耳坠都带好了，莹莹地泛着青色光芒。
“不疼吗？”
“打耳洞就是这么打的，削尖了耳钉戳进去。需要一定的技术含量，不然会很疼，会化脓。你看，我的耳朵上一点儿血都没有流出来。”
巴文清摸摸她的头后在她的身边坐下来：
“那张纸上的字有办法看到了。”
“哦？”
巴文清递给她一个像是微型手电筒的东西：
“这个是紫外线手电筒，也就是验钞光，照射之后就能看到。”
周瀛儿拿过去操作了一下，果然清晰地看到了上面的字：
太平洋。
像是不死心一般，她又把整张纸各个位置都照了一遍，然而再也没有别的字了。
“怎么就这样？会不会每个字都需要用不同的方式来显示？”
“你可是试着用右眼解析一下。”
周瀛儿眨了一下右眼，发现只有刚刚在紫外光下显示出“太平洋”三字的部分有些许反应，其余的位置，真的都只是没有任何着墨的白纸。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太平洋是什么啊。”
巴文清说：
“我觉得可能和太平洋上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也看不出来是有什么关系啊。这样‘太平洋’三个字写不写又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先把这张纸收好，说不定以后会用到。”
周瀛儿的心情有些沉闷，有一种失而复得的低落感。
巴文清搂搂她的肩膀：
“不要只看这些坏消息。看看你的电子邮箱。”
周瀛儿点点头，调出界面，果然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是服装设计比赛官方发来的。
她的服装设计稿已经获得了本次比赛的特等奖，是评分最高的作品，现在正在根据她的图稿加工制作实物。等到实物出来后，会有模特穿着，刊登在国际顶级的时尚杂志《圣巴拉》上。
“接下来有你忙的了。名声大噪之后越来越多的订单会接踵而至。”
周瀛儿像是在思考什么，半晌后说：
“巴老师，我想吃薯片，帮我去外面拿一包吧。”
成功把巴文清支开以后，周瀛儿调出了和薇拉的微信聊天界面：
【Hi，Vera.Canyoudomeafavour?（薇拉，在吗。拜托你一个事）】
【Yes，I’mhere.（嗯，怎么了）】
【Ihaveantherdraftformen，whosethemeiswhalefall，too.（这次比赛的设计图稿，我还额外设计了男士西装款的，和我的参赛设计稿是一套，都是围绕主题“鲸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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