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笙回到司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
别墅静悄悄的，只有几个值班的保镖守在门口。
她身姿矫健地翻窗而入，如猫一般轻盈，没有发出一丝动静。
来到厨房，掀了掀锅盖，空荡荡的，一点吃的都没有。
她不开心地皱起眉头。
又打开冰箱，看着里面琳琅满目的食材，开始犯愁。
她不会做饭。
没钱没手机，也叫不了外卖。
饥饿感压弯了季南笙高贵的腰板，她有点后悔刚才这样对沈雪这个小婊砸了。
刚才应该把她吓死才对的。
失算了。
【……】
***
司夜今天遭受两顿毒打，孱弱的身体传来一波一波的刺痛感。
很痛，但他一声不吭。
神情漠然。
早就习惯了。
人类的身体就是这么脆弱，一点伤都能被无限放大，轻轻一捏，就能结束生命的低级生物。
他看着窗外被乌云遮住的弦月，好看的嘴角轻轻地勾着，不知道在幻想着什么，有几分残忍的弧度。
“会做饭吗？”
稚嫩的童声冰冰凉凉的，突然在司夜的背后响起。
司夜身体一僵。
回头。
隔着厚重油腻的刘海，看见季南笙站在他一步之遥的位置。
死鱼眼一如既往的冷淡，眉宇间敛着一丝明显的烦燥，黑直的头发微乱，脸色很苍白，粉嫩的唇瓣微嘟着，有几分委屈和可怜。
像吃不到骨头的傲娇狗。
司夜愣神，眼底划过一缕暗沉的光芒。
还没结束吗？
罢了。
他闭上眼，等着接下来的凌虐。
见司夜不吭声，季南笙好看的眉拧得很紧。
伸手拎起少年的衣领。
衣领勒着脖子，空气减少，司夜的脸憋得黑紫，不情愿地被扯了起身。
十二岁的季南笙比他高了一个头，轻易地把他吊在空中，脚尖离地几厘米，像拎小猫似的。
男子的自尊心受辱，司夜的眼底泛着嗜血的杀意，却又因为窒息感，本能地挣扎，说不出一句话。
少年身轻如柳絮，瘦骨嶙峋的，拎起来一点重量都没有。
季南笙把他抖了抖，像在掂量他的体重。
距离刚才不过几个小时，这小身板上又多了好几处的新伤，血腥味很重。
季南笙想到以前冬天捡回来的小狼犬。
那时的它，也是像现在的司夜一样，被人凌虐扔在路边，瘦得皮包骨，对人的防备感很重，攻击力很强。
把它捡回来还咬了她好几口，害她去打了好几天狂犬疫苗。
没良心的东西！
季南笙感受到司夜散发的杀意，不以为然，把他拎到眼前，摇了摇，一字一句地重复刚才的问题：“会做饭吗？”
两人离得很近，司夜甚至能看见季南笙的眼瞳里，映着自己此刻狼狈至极的样子。
她瞳孔漆黑透亮，像纯度极高的黑宝石，司夜有种想把它挖出来的冲动。
【大大……你这样拎着人家的脖子，人家怎么回答你？】团子提醒道。
季南笙突然松开手。
司夜直接摔在地上。
扯动了身上的伤口，浑身火辣辣的疼。
季南笙冷漠脸，重复：“会做饭吗？！”
这次的声调明显比前两次多了不耐烦。
司夜留意到她右手的指腹，正在快速地摩擦着。
虽然不知道季南笙想玩什么花样，但他还是扯唇一笑，乖巧地答道：“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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