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三十多个人。
为首的是个一身黑色唐装的中年人。
寸头，戴着墨镜，瘦瘦高高，身上带着一股邪气。
“二爷，这人是文爷的长子文杰。”
霍瞎子在王浩旁边给王浩介绍道。
文杰上前，上了根香，放了一束白菊。
身后的几十人同样重复了一个动作。
所有人站在门口的位置。
安安静静的盯着里面。
空气中的肃杀之意弥漫。
穆州走了过去。
“各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文杰抬头，露出满嘴白森森的牙齿笑道。
“家父说曾经银州市道儿上跺跺脚银州市抖三抖的大哥死了，让我来吊唁。”
穆州道，“替我们给文爷转达谢意。”
“不必，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可能不会说谢谢。”
文杰笑的时候，满嘴的白牙都会露出来。
“蚂蟥在我父亲那里哭诉，你们的人，抓了他的人，是吗？”
穆州目光扫动。
之前捅了李元的那个小弟被抓来了，正在里面跪着。
丧礼结束就会被送到警局去。
“是。怎么了？”
文杰露出白牙笑道。
“没别的事儿，来把人带走，就这么简单。”
穆州皱眉，“不可能！”
“不可能？”
三个字话音落下。
身后的三十人齐刷刷的往前一步，气势汹汹。
穆州神色凝重。
正在这个时候。
王浩缓缓走上前来。
“想要把人带走？”
文杰点头，“家父让我今天来就办两件事情。
第一，吊唁。
第二，带人。”
“人你带不走。”王浩轻声道。
“我若是非要带呢？”文杰笑道。
王浩还是古井无波道，“我说了，人你带不走！”
二人四目相对。
之间的空气之中似乎是都冒着火花。
“你叫王浩，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二爷吧？”
文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
“是。”
“听说，你的规矩，就是银州市的规矩，是吗？”
文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银州市的规矩，是老一辈和我们这一辈共同定下来的。”
文杰忽然一把勾着王浩的脖颈，把王浩拉到他的面前。
旁边穆州几个人要动手，王浩抬手打停。
文杰浑然不惧，露出满嘴白牙笑道。
“但是现在，银州市的规矩，我父亲来定，你有意见吗？
你有意见也没用，咽回去。
时代在变。
江湖道义这种东西，不值钱。
你们的规矩，更不值钱，懂吗？
听说你还想让我父亲亲自来请你，你也配吗？”
文杰的笑声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就像是手指甲扣铁皮一样令人难受。
“这里是银州市。
道义得守。
规矩得有。”
王浩一字一顿道。
文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容之中邪气凛然。
忽然从怀中拔出一把枪顶着王浩的脑袋。
“道义？规矩？你来教教我，什么叫银州市的道义，什么叫银州市的规矩？”
王浩抬眼。
忽然抬手，文杰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枪就已经到了王浩手中。
嘭！
一声枪响传出。
啊！
紧跟着又是一道惨叫声。
文杰捂着流血的腿跪在了王浩面前。
王浩枪口顶着文杰的脑袋。
“这就是规矩！”
文杰身后众人就要动手，王浩手中的枪顶着文杰的脑袋。
那帮人没有一个人敢动半分。
王浩低头，把枪扔给了文杰。
文杰低着头，忽然抓着枪就要开枪。
却没想到，刚刚抬手，还没反应过来，枪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到了王浩手中。
嘭！
一声枪响。
一枪点在了文杰的肩膀上。
王浩低头。
“这，还是规矩。
这把枪在我这里留着，让你父亲亲自带着请帖，来取这把枪，不然的话……”
王浩手中的枪挑起来文杰的下巴。
“我就用这把枪，去教你父亲，什么是规矩。
滚！”
王浩一脚踢开了文杰。
文杰肩膀膝盖都受了伤，站不起来了。
被旁边的人扶了起来。
“好！可以！王浩是吧！我会把你的话，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全部转达给我父亲！”
“穆州，送客！”
王浩提着枪，转身回了灵堂。
穆州抬手示意文杰麻溜儿滚。
一直忙活到了傍晚。
王浩抱着已经睡着的铃铛回了家。
这个小姑娘今天一整天都没哭，但是王浩心里面清楚，这个小姑娘内心的痛苦是没有表现出来的。
因为这个小姑娘怕自己大哭大闹，会让王浩厌烦她，不会收留她。
王浩轻轻把小姑娘放在床上，给盖上被子。
亲身经历过太多太多的生死一线，王浩对生死这种东西已经近乎麻木。
可是看到小姑娘蜷缩成一团的时候，还是会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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