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那个人就绕到了另一侧，他的正脸毫无意外的落进司白眼底。
果然是他！
太康帝身边的心腹大太监王螭。
司白眼底顿时掀起冷意。
要说这件事，和太康帝毫无关系，他是半点不信的。
他连看向百里的目光都多了几分冷意，无声质问：这事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百里都十分钟爱天香楼的酱肘子，或者说她特别喜欢吃肘子。
若不然，他也不会为了下毒搞死百里，专门学做肘子宴。
百里面色平淡，大大方方的点头承认了。
这法子算起来，是她给太康帝的，所以自然是有关系的。
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给出的只是诱因，是太康帝自己禁不住诱惑，就将自己摘干净。
她本来就是魔，世人眼中恶的代表，不需要洗白。
司白得到她的肯定回答，心中有失望也有怒意。
他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却从不会殃及无辜。
百里和太康帝这样，同滥杀无辜有什么区别？
百里读懂了司白眼中的意思，那是一种无声的控诉：你太让我失望了。
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她诞生于这个天地，本身就是作为恶的诱因存在。
只不过，诱因终究只是诱因，她操纵不了结果。
那术法本子，司白看过，各国国君也看过，不止是太康帝一个人。
但与她达成交易，动了心思的，只有太康帝一个。
所以说啊，她虽然是魔，却终究只能做一个诱因存在，操纵不了任何人的选择，毕竟天道还看着呢。
司白显然也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知道这也不能完全怪百里，可说一点不怨，他也是做不到。
他心里总是觉得，虽然百里只是抛出一个饵，最终拿了这个饵的人，去做了什么事，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
可若是百里不抛出这个饵来，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他一开始虽然震惊，但细细回想之后，便想起来这多腿猪，他曾在被国师府强迫学习的术法中见过。
这是一种极其恶毒的术法。
用的是活人为饵料，借着阵法辅助，将生人死后不甘的怨气，引入家禽家畜的体内。
大量的怨气入体，便会使物种体内产生变异，不仅会生出多腿，有的还会生出双头。
且怨气在侵入物种体内后，还会二次分裂。
如此一来，再分裂的怨气会将物种内脏破坏，直至物种死亡。
但物种的死亡，不会使怨气就此消散，反而是淤留在空中，继续影响范围内的物种。
一般来说，变异不会出现在第一代物种身上，他们只是一个使怨气分裂并扩散的容器。
真正出现异变的，是第二代第三代物种，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特征——增产。
所有受到这些怨气影响的物种，都会是原来的四到五倍大小，产量更是成倍增长。
不仅仅是家禽家畜这些东西，会多长几条腿，多长几个头，就是植物粮食也会产量暴增。
根据书上的记载，一旦怨气淤留成功，在其扩散范围内的瓜果会是原来的三到五倍大小。
也就是一根黄瓜，可以长到成人手臂大小，一颗葡萄能有成人拳头那么大……
可这样产生变异的食物，本身也是含有怨气的。
人一旦吃了，怨气就会淤留在人的体内。
当淤留的怨气达到一定量，就会再次产生分裂，从而侵蚀人的脏器，将人的内部器官生生腐蚀掉，最后只剩一个空壳子，就好似容器一般。
等到那时，这个人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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