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一愣，感觉到了自家掌柜的情绪有些不妙，心中莫名一晃，说话都磕磕绊绊了起来。
“是......您没听错，柳昀居士确实是二甲传胪，衙门的人已经去府上报喜了。”
此时此刻，伙计心里七上八下的，完全不知道林如之脸上的那份骇然是什么意思。
咋地，柳昀居士在殿试之中得了这么好的名次，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不管是从他是掌柜女婿的份上，还是从祥瑞书肆话本先生的份上，都应该高高兴兴的，然后赏给他这个报喜人喜钱才是啊！
掌柜的这紧绷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惊喜，而是大大的惊吓！
他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就在伙计意识到不对，开始脑补的时候，对面的林如之狠狠的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难看，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不满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林大人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柳昀居士因为有林如之这一层关系，早已经拜在林阁老的门下，成了林府的门生，倘若日后在朝任职自然也是属于林府一派。
而且他不止是读书好，近两年来又因为话本子的热销在学子们之中有了很高的知名度，这对于林府来说很有吸引力，将来用得好的话，只会给林府带来更多的门生，因此柳昀在科考之中取得什么样的名次，对于林府来说是很重的。
早在文试的成绩出来之后，林如之便特意去了林府一趟，亲自见了林阁老，一方面是将柳昀的事情说了下，而另一方面更是为了给他这个林家旁支刷一下存在感，原本以为殿试之后最次也得是个探花的头衔，却没想到事实差的这么远。
这让林如之很难相信。
按照这个结果看来，很明显林阁老那边出了些状况，二甲传胪的名次对于林府来说，委实算不上什么好消息，想必殿试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因素。
“你去打探一下，今日殿试上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林如之很快下了决定，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
对面站着的伙计闻言愣了许久，有点跟不上林如之的思路。
打听殿试上发生的事情？这.......他只是一家书肆的小小伙计啊喂，到哪里去打听殿试上发生的事情？而且就算打听了又如何，柳昀居士传胪的结果也不能改变不是？
“啊什么啊？快去！”
林如之正在气头上，哪里还能照顾得了他的小情绪？转眼就吼了出去，吓得他打了一个机灵。
“是，是！”
本是来报喜的伙计，原是想着来拿一份喜钱，没想到喜钱没有拿到，反而领了一个难上加难的差事，简直都有要哭的心思了。
“小的这就去，掌柜的别着急。”
***
而此时的京城，不管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商贩和行人，还是坐在街道两旁商铺里的客人们，视线统一集中在了一群敲锣打鼓的人身上。
那些正是为本次科考前三甲报喜的人，他们手中握着喜报策马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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