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只是什么？”这闽国的二皇子怎么这么墨迹，犹犹豫豫的像个娘们儿似的。有什么话不能快讲吗？这都几点了，讲完了他还要回去睡觉！他这个二十多的想熬夜就熬夜，想通宵就通宵。但是他这个九岁的小孩子还要长身体的好嘛？
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私营这件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江珺故嫌弃的撇了一眼白啼，都说圣王爷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怎么今日看着怎么这样憨厚？“本君叫你护人，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本君知道你没有谋反的心思，本君也懒得掺合你们闽国的这些破事。你帮本君看好容宝儿，说件事给你作为报酬吧。”
嗯？不给钱嘛？他其实招兵买马，还要给军队上装备，花销蛮大的。
“嗯！您说？”虽然想要钱，但还是微笑的答应了这个消息报酬。
“大皇子你可要仔细看好，他可不像你们想的那样简单。”说罢，也懒得在跟这个圣王爷周璇，拿起桌上的印章砸到了魏洛的身上，给了他一个眼神。二人眨眼之间就绕过白啼，腾风而去。
白啼踱步，走到书桌后面坐下，屁股底下的椅子还有刚刚那个老先生的余温。
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皇子不是现在被关在天牢里吗？难不成后面还有什么部署？也不对啊，他大皇兄这么多年了，看着不聪明也不像演的……
又想起那个召国来的小姑娘，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的命真真的好。他今日看，她一身的衣锦绸缎，还有头上那簪花细珠，都不是凡品，那老先生待她估计比待亲生女儿还好吧。还有自家那个小皇弟，今天说别的，都兴高采烈的跟他讲，唯独说起她，戒备心比谁都强，一个字都套不出来。
往椅背上一靠，大皇兄倒台了，他的王妃也比之前收敛了许多，可是最近总感觉有些奇怪。他从画玥阁找来的那个人，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又是一夜未眠，窗外响起了侍从忙碌的声音，他往窗外看去。天才微亮，整个世界都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大雾就会慢慢消散掉。
这闽国的大雾，画玥阁会不会就是第一道阳光。
这个时候，有的人还没睡觉，有的人已经起了。
小歌容兴高采烈的坐在梳妆桌前的椅子上，兴高采烈的晃着腿，佟姑姑也是满脸笑意帮她用毛巾擦拭着小脸。
“佟姑姑，珺故哥哥呢？怎的今日还没过来？”
佟姑姑失笑，忍不住在她乱糟糟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少君昨夜有事出去了，很晚才回来，要不今日佟姑姑帮公主扎头发？”
“哼，才不要！”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就算是拒绝也让人心生喜欢，“若是佟姑姑给我扎了头发，珺故哥哥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了！”
“是谁一大早上就说我坏话啊？”江珺故知道这小妮子今天一早怕是要兴奋的爬起来，特地让魏洛在她醒的时候把他叫起来，谁想到就赶上小妮子在背后说他坏话。
小歌容先是心虚的想要躲开他的视线，后来想了一下，还是跳下椅子，大大方方的迎了上去，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珺故哥哥可算是起来了，你看容宝儿乖不乖，专门等着珺故哥哥给容宝儿扎头发，佟姑姑说要给我扎我都拒绝了。”
明明在背后讲别人坏话，现在却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出来邀功，这小妮子也是一个厚脸皮的。
无奈的把怀里的小人儿捞起来，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你这个小混子，我都听的明白了，还想着糊弄我。”
歌容被她这样拍了一下屁股，只觉着羞愧的想要撞墙当场死掉，哪里好听的见他说什么。佟姑姑见状，默不作声行了个礼，抱起装水的铜盆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时候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歌容又被放回了梳妆椅上，江珺故站在他身后，细细的给她梳头。
被磨的光滑蹭亮的铜镜里，小男孩高了坐着的女孩一个头，低着脑袋仔细的注视着手里的梳子，生怕弄疼了她。女孩脸蛋红红的，双眼雾气蒙蒙，嘴唇微张，小手不知所措的拽着自己的衣摆。
看着她有些出神，好像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这样给她扎头发，明明不是他做的事情，他却日日前来。明明他很多时候都忙的很晚，却从不间断。有时候他一晚上没回来，刚回来就带着一身的露水气进了她的寝殿，就为了给她扎个头。
也许，真的会这样一辈子？还是等再大一些，他会遇到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也给她扎头发。现在他还太小了，哪里懂得什么叫喜欢。
“珺故哥哥，今日你陪我出去吗？”
一般来讲，这个小孩子白天都有没有时间的，果然……
“不了，叫阿华陪你去就好。”他现在已经帮她梳好了发髻，是先下罗师城里普通小姐最常见的桃花髻，手翻着装簪子的首饰盒，有些不满，没有一个适合这个发型的，看来还是给容宝儿的簪子买少了。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最后挑了一只木兰簪帮她别上。
“在城内逛逛就好，别往城外跑了。”城内各处都留了些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都会发现，“若是遇到什么事，不管后面发生什么，你只管往前跑。”
“嗯嗯！”她感觉这个江珺故是把她当女儿带，一天天絮絮叨叨的跟个老妈子一样。
最后在半个时辰的叮嘱之后，她总算被放了出来。为了方便，她只是穿着淡粉色的交领上袄，藏青色的菊花小褶裙，外面套着浅蓝色的外纱，再披上绣菊小披褂。这是先下宫外普通人家小姐的寻常打扮。
走出寝殿，阿华靠在门口前的柱子上，双手环胸，穿着普通小厮的衣裳，腰间别着一把软剑，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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