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她！”
这一声几乎是脱口而出，嗓音还发着颤，全身紧绷着。
“别动……不准过来！”
就在这几秒，头顶的灯呲呲闪了两下，忽地亮了，灯光有片刻刺眼，呜啦啦一群人从门口涌进来，身着黑衣。
男人听觉很敏感，几乎是立刻摁住刀，梗着脖子，大喊大叫地让他们滚出去。
“安安！”徐清念乱了神，掏出手机要报警。
“手机放下！”
“安安……”
“我让你放下！扔过来！”
沈今安冲她眼神示意。
“景先生……”
景砚喉结微动，眼神冷静地射向人群，“滚！”
沈今安眨了眨眼，脖颈间瞬时传来一丝皮肤剌破的刺痛感。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刹那！趁男人转身疏忽之际，景砚毫不犹豫伸出手，一掌劈开他紧握住刀柄的手，迅速扣持住男人的手腕，反手一压，抬腿一记侧踢。
男人吃不住力往旁跌了几步，又被景砚一脚踹到了胸膛，半跪倒地，咳出口血，弓着腰腹部蜷缩起来。
沈今安软绵绵瘫软在地上，轻掀了掀眼，面色骤变。
景砚冷着眉目，瞳孔殷红，表情冷峻到可怕。十指紧勒住男人的衣领，把人死死摁在地上，顺势一拳就打到了他的脸上，手里的拳头一下一下地狠砸着，捏着拳头的手越来越用力。男人惨叫哀嚎，没有用，哀嚎声夹杂着拳头划破空气时砸出嗖嗖声，听得人心底发慌。
“你滚……你滚开啊，魔鬼、你是魔鬼！我不准你伤害她！”
“小堇快跑！”
男人半肿着眼，勉强睁开，嘴角青紫着高高肿起，几乎合不拢，原本就吐字不清，现在声音更弱，血顺着鼻子流进嘴里，牙缝都染了猩红，手脚胡乱踢踹，拼命拖住景砚的腿，毫无章法。
“景砚。”
沈今安突然喊了他的名字。
他不听，甚至于……
充耳不闻。
男人近乎奄奄一息了，惨叫声渐趋减弱，脸上、腹部……都挨了拳头，景砚垂着眼，眸色冰冷没有情绪，缓缓抬起手，又落下，一次比一次重。
他手上全是血，刺目猩红。
“够了，别打了……”
沈今安喉咙干涩喑哑，声音已经变调，差点发不出来，手指扣住地板缝隙，强撑住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景砚跟前，双腿僵直着使不上力，似有千斤重。
他还要继续。
她立马抓住他的手。
景砚动作顿住，眼眸幽深，机械般抬眼看她，眸色阴鸷冰冷。
“景砚。”沈今安怔了怔，冲他摇头，“停手，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死，不好吗？”
“他就该死。”
嗓音冷凉，摩擦着喉咙。
“他……是该死，可这不应该由你做决定！”沈今安用气声喊，用尽所有力气。
“景砚，”她直勾勾凝视他的眼。
景砚神色有一丝恍惚，所有的一切突然都变得很安静。
他直起削瘦的腰，手指松开，垂下，几乎是一瞬间把手藏到了背后，继而安安静静地看她，神色难掩慌乱，若怔若忪，小心翼翼，问：“会讨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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