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倒霉放个屁都砸脚后跟。
言菀跑去追他，不小心踩到裙摆摔了一跤，声带未恢复，膝盖又伤了。
回到卧房再次试脉，她的毒确实解了。除了喝完药那会儿嗓子似火燎，这会儿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
再开口说话，声音虽还未恢复，但已经不像大老爷们儿那般粗噶了。
心头一喜。
一瘸一拐的出门叫护院去喊高胜颐回来，担心他冲动之下，擅离职守铸成大错。
护院不敢有丝毫懈怠，上回高胜颐要处置他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快马加鞭撵上高胜颐：“夫人能开口说话了，可能是想第一时间告诉您这个好消息。情急之下扭伤了腿，找到小的时走路不大利索。”
高胜颐一听言菀伤了腿，立马调转马头回府。
“菀菀……”
高胜颐踏进院门，看她在门口站着，加大步伐朝她走过去。
言菀见到人，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你可算回来了，我的声音还难听吗？”
这么一小会儿，又恢复了一些。
虽然不如从前的温柔软绵，但很清脆，一听就是女子的说话声。
高胜颐这才有了笑容，他方才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她了。
如果不是他贪心想杀掉那个南蛮子，她也不会如此。
“不难听了。”他扶着她坐到床沿，蹲下来检查她的腿，膝盖上有淤青：“是我鲁莽了。”
南朝离此甚远，他除了安排人潜入皇子府暗杀，并未想到别的好法子。
高胜颐找跌打膏帮她涂到伤处，又轻轻地将裤腿和裙摆放下来。义愤填膺的说：“早晚我得收拾了那南蛮子，给你报仇。”
“行了罢！安生过日子不好吗。人哪有不吃亏的呢，整天记恨这个，算计那个的。累不累啊。”
之前的许勇，他说报仇。
就连段修也是，口口声声教训他们姓许的。她被龙澹挟持上马车的时候，还看到许勇在勾栏院楼阁边搂着个女子逍遥快活呢。
明明干不过他们，还非打肿脸充胖子过嘴瘾。
一点意思也没有！
高胜颐不作声了，他从前，不会向任何人许诺，但对上她，总想做保证。
……
次日言菀的嗓子便恢复了，她会说话这事儿，昨儿便传遍了府邸。
有人听过她一开始的说话声，和今日的不一样。
甚至相差甚远。
但自从上次婢女议论她的事儿被罚后，就再也无人敢对她有只言片语的议论了，连臆测的念头也不敢生。
尤九胆子大，在言菀教她医理的时候，问言菀既然会说话，为何从前不开口。
“谁会无缘无故装哑巴？我自然是有难言之隐。你这个小姑娘学习不如你姐姐用功，对我的私事倒是很感兴趣呐。”
言菀的一番话，明显是责怪尤九不用心做事。
尤八赶紧跪下为尤九的言辞道歉：“夫人恕罪，奴婢妹妹不懂事，冒犯了夫人，夫人莫见怪。”
言菀看了看她：“你有做姐姐的样子，你妹妹性子不如你。你们不是我夫君买来的，不用奴婢奴婢的叫，既然是跟我学医术，算是徒弟了。若愿意，就唤我一声师父罢。”
尤八喜不自禁，来时她爷爷便说高大人的夫人医术精湛，军中很多药物都是她制的。
尤八对此深信不疑，尤其是她随后给她们看的医书，比爷爷从前给他们看的，深奥多了。
如今要正式收她们做徒弟，岂会犹豫。
当即拉着尤九跪下，一起叫师父。
言菀才让她们起来，方策凑过来问言菀，他能不能也喊她做师父。
言菀考虑了一会儿便应允了。
……
高胜颐回来知道她正式收方策做徒弟，气的不轻：“旁人买奴才，那便是奴才。回家可直接上工做活儿。你的倒好，当孩儿来培养。
还让他与那对双姝一起学，男女混搭，传出像什么样子？”
“我就要男女一起混搭，咋滴？”
高胜颐：“......”不像话！
“而且我教方策，是看中了他的天赋，做小厮多埋没人才？就像你，身份也不高，不还是想尽办法往上爬？我只不过给了那孩子一个机会。也算功德一件啊。”
高胜颐：“.......”
居然拿他和一个下人比较。
还扯上功德了。
真会给自己戴高帽啊。
言菀又继续道：“行了，我知道你说这些的目的，无非觉着方策只比我小几岁，又是我买来的。以后又成天跟着我喊师父，不成何体统是呗。”
高胜颐双手负后，鼻子了哼了一声，说：“既然你知道不成体统，为何还要收那小子做徒弟？我给你找的那两个丫头你不满意？”
弄一个臭小子在身边，怎么看怎么碍眼。
“刚不是说了，我看上方策的天赋了吗？你找的人的确不错，比阿禅屏儿都聪明，但比起方策，真的差很远。
其实我如此也是为了你打算，他是男孩儿，日后学成了，不管是考太医署，或跟你去军中做大夫，都有好处不是？回头你再找个教习先生，教他一些武功。总有益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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