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外，炼狱焚。
青烟中，散原寒。
火炎焱，水沝淼。
土圭垚，木林森。
牛瘪犇，马騳骉。
犬?猋，人从众。
我是谁，心在哪。
情何起，感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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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你们是人，我也是人，在这塔尔塔洛斯地狱里，我们人类为什么不相互扶持下？”
千回勉强挤出个微笑，尬笑，但总归好过哭丧脸。
他知道面对这些青烟中人自己既无实力也无谈判资本，只能靠张嘴看能不能为自己找到一丝生机。
“你是人，我们……不是，我们是……”
“无……念……者……”
青烟中人的和声再度回荡在青烟之中，而黄老竹竿再度敲定了他们的身份。
“无念者也是人啊！”
“你……看……我……像……人……吗……”
千回端详黄老竹竿的样貌，确实像竹子多过像人，啊这啊这，绞尽脑汁。
“你看你，一头一身有四肢，是人模，双眼对耳单鼻嘴，是人样，人模人样，便是人。”
千回站起来，指指自己的身体部位，再对应指指黄老竹竿的，点明共同点。
“猪……人……狗……人……”
若按这说法，猪狗岂不也是人？
黄老竹竿显然不能接受。
“猪狗不会说人话，你我会。”
千回硬着头皮上。
“人……话……狗……叫……”
啊这啊这，千回头皮发麻，黄老竹竿的话太简短了，停顿没有变化且没有感情。
一时之间搞不懂他说的意思是人与人之间和狗与狗之间的交谈是同性质的，还是说人话就是狗叫。
千回不清楚，千回不敢问。
不管前者还是后者，在黄老竹竿眼里，人和狗似乎没多大区别，甚至猪。
“思想！猪这么笨，人可比它聪明多了，思想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千回感觉这总该稳了吧，腰杆终于挺直了一回。
“猪……圈……猪……想……足……”
“人……世……人……想……缺……”
黄老竹竿依旧没有接受，他认为猪的思想在猪圈的生活已经够了，但人的思想在社会人世中却有所缺憾，想少了自己吃亏，想多了别人吃亏，反而还不如猪的简单快乐。
千回无语，一时之间似乎找不出人和猪狗的区别，反而还被黄老竹竿歪到“人狗同等”、“人不如猪”的道理。
他很纳闷，明明人和猪狗的区别这么大，为什么自己却想不出呢？
这里的区别肯定是要人比猪狗优的，并且人会因此相互扶持，不然无法说动青烟中人帮助千回自己。
然而，并没有多少时间给千回思索，在千回沉默期间，周围浓烟中包围自己的影子愈加明显，冷汗，青烟中人要出手了。
害怕与恐惧漫上心头，害怕是对青烟中人的，恐惧是对布里阿瑞俄斯的，千回从未如此惊慌过，眼前的黄老竹竿仿佛套上了死神的黑色外衣，手持镰刀已在自己的脖子结上一层冰霜，血与命将在寒冷中消逝！
这是他此生感受到的最浓烈的情感。
他的腿要软垮了。
“感情！对感情！”
千回在死亡中看到了光，那光便是自己，原本苍白如尸的他瞬间回光返照般原地蹦跶起跳，血色涨红了脸，压着一口气继续说：
“猪狗当然也有感情，但人类的感情和猪狗不同，我们人的感情是主动的，但猪狗的感情是被动的！”
千回继续输出，不给黄老竹竿插口的机会，他必须要靠连续输出将自己蹦跶出来的观点论述个明白，自圆其说。
“猪狗的感情是被动的，他们只能根据别人对自己如何、或则说面对外在事物发生了什么变化才能产生感情，我愿称之为第二序感。”
“人平时感情的产生也是第二序感，但不同的是，人同时拥有着第一序感!”
“第一序感意味着人可以不用体会、见到外在事物的变化，靠自己就能自我产生感情！”
“第一……序感……第二……序感？”
青烟中人被千回突然提出来的东东搞得有点懵，莫名其妙的，又有点道理。
看到青烟中人开始被自己蹦跶出来的东东所牵引，千回的手不禁用力一握，有机会，立刻加大自己的头脑风暴。
“比如说，我们人类偶尔会莫名其妙地‘发神经’，突然做出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啊，我不是说你，我是说我。”
千回很有求生欲地指了指自己，他可不敢开黄老竹竿的玩笑。
可又担心黄老竹竿会误会自己在刻意划分彼此界限产生误会，啊，要是能换个表达就好了，啊，我好紧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脑子开始在主线外交织打斗，人是难以驾驭风暴的，即使是在自己的脑子里。
“啪！”
千回用力甩了自己一耳光强行终止这失控的头脑风暴，脑子瞬间当机，原本的所有都一扫而空，无边白茫的天空。
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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