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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不给你饭吗，怎么这副德行？”
纪晚看着他几乎是瘦了一圈的脸，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裴昱这个人，固执又肆意，真的跟之前的她很像。
可如今，他好像不一样了。
眼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维独还是固执地看着她。
“……”
裴昱没开口。
两人就站在公寓前，此刻是夜间，来往的人倒不是挺多，纪晚就那么跟他站着对视了一会儿。
听叶华年说，裴昱也参加了高考。
虽然成绩没那么理想，不过听说是固执地到了京城读大学。
纪晚也知道，他志不在此。
暗影还有的是家业等着他继承。
“纪晚。”
“嗯？”
裴昱他眼里有着浓浓的化不开的伤感，他开口，嗓音却不是一般的沙哑。
叫完她又不说话了，纪晚感觉到了他不对劲，她朝着他身前走了两步，“你说，我听着。”
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对于裴昱，她算是有着挺大的耐心的。
“纪晚。”
裴昱开口，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纪晚没开口，等他下文。
似乎是沉默的时间够久了，裴昱仰起头看了一眼夜晚的星星。
半晌，垂下头来。
“我问你个问题吧。”
他目光灼灼的，却是压低了脑袋向她走近，伤感中却又莫名带了一丝逼迫的感觉。
纪晚没有拒绝，也没点头。
她总觉得今晚的裴昱，跟以往都不一样，他的目光也有些熟悉，像谁呢……
骆丛。
录节目时，跟她看向那幅云汐词的神情颇有相似之处。
他眼中盛满了得不到的欲.望。
可他，跟骆丛是不一样的。
“你说。”
纪晚也收起了不经意，她可以并且愿意认认真真地回答他的问题。
“那你喜欢我吗。”
纪晚话音刚落下，裴昱又向前了一步，盯紧了她的眼睛，严丝合缝地问出了这句话。
纪晚被他问的一愣。
看着她有些茫然的模样，裴昱了然她应该从来没对自己有过那种心思。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你对我有感觉吗？”
“……”
沉默，还是沉默。
裴昱最怕的不是纪晚漫不经心甚至吊儿郎当地跟他打马虎眼，他怕自己最终要走了，也得不到她嘴里的一个回答。
仍然没有得到回应，他语气终究是乱了，“纪晚，你我都是成年人了，况且我还比你大个两岁。”
“我对你存了什么心思，你真的不知道吗？”
裴昱对读书没什么兴趣，上学晚又留了一级，家里人也由着他，根本管不住。
毕竟，像他们这种人，将来又不靠什么学历发家。
“你还真以为我要发愤图强了，莫名其妙去找你补习，又莫名其妙地参加青英赛？”
他慢慢地，忍不住的去靠近她。
“包括我要到京城。”
“纪晚，我不过为你来了而已。”
为了她，他愿意抛下家里的一切，他不稀罕老头子的暗影，这辈子头一次奢求一个名牌大学。
又不止一次的怨恨过，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身份。
如果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也不必争于定心吊胆地防着老头子派人来害她，又凭什么不能跟她堂堂正正在一起？
最后还要受到老头子的威胁，逼他离开……他终究要回去做他的少东家了。
纪晚脑子有些乱，但并非不明白他的意思。
“裴昱，我……”
“晚晚……”我真的好喜欢你。
可是这句话，好像也没有什么说出口的必要了。
裴昱眸间泛起的光亮又暗了下去。
他终归要走了。
为了自己的不甘却要让她困扰，裴昱，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那么自私呢。
又或许，自己并不是自私，只是太胆小了。
他怕，从她的嘴里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他会死的。
……
他低头去看她。
她真的很罕见的露出了一丝不知所措，但也仅仅是不知所措，他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惊喜或者羞涩的神情。
她从来这样。
无情的很，却偏偏长了一张一看就很爱招惹是非的脸。
“晚晚，我走了。”
纪晚脑子里的莫名其妙还没有消失，就听到自己头顶传来了闷闷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抬头，却被自己额头上的凉意惊了。
她愣住。
额头上的温度泛着凉意，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颤抖。
他的气息撩到了她的脸上，这是两人第一次，距离拉近到呼吸可闻的地步。
纪晚下意识要把他推开。
可还没等到她有动作，裴昱已经站直了身体，冰凉的触感从额头上撤离，取而代之的是微微拂动到脸上的发丝。
裴昱转身决绝。
一步一个脚印的离开，却没敢再回过一次头。
他来这里，不会过是为了见她最后一面而已。
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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