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虽然身体有些虚弱，但是还是打起精神观察着周围，想在水里发现一点关于他姐姐樊雅的踪迹。
不过有些遗憾的是，水面经过阳光的折射有些刺眼，看了许久眼睛都花了，人还没有找到。
顾思蕊心里有一个不好的猜测，樊雅大概是活不下来了，就算找到了，也可能只找到她的尸体。
但是这种猜测她是不可能告诉他的，免得他情绪一下子暴躁起来，动作一猛，木板翻了就完了。
虽然她可以让这种情况避免，但是她也不想作死啊。
“你要不还是休息一下吧，你这样看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咬了咬牙，眼睛却不敢放松水上一点动静，生怕错过樊雅的样子。
她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甚至可以说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但是她也能从现在看出，他是真的很关系他姐姐。
看着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也没有心思再去打扰他了，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尝试吸收空气里面弥漫的能量。
空气里面的能量普一进入身体内部，她是感觉到有些不舒服的，就像是炙热的火焰灼烧着她的身体一样。
这个时候她就知道了，原来空气里面的能量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吸收的，按照玄幻一点的说法就是，空气里面的能量充满了暴虐的杂质，长期以往只会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残破不堪，甚至还会受到反噬重伤。
她也只能放弃了继续吸收能量的心了，除非找到法子可以剔除能量里面的杂质。
话说之前她都是怎么吸收能量的，好像要么就是从奇怪的石头里面获得的，要么她是在空间里面吸取的。
所以，石头里面难道就是比较精纯的能量吗，因为能量的纯度高且能量巨大，所以她第一次吸收的时候才会觉得痛苦不堪，因为自己没办法完全消耗掉那些能量。
她越想便越觉得有可能。
而此时樊城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拿起她放在木板中间的木棍在水中滑动，滑向一个方向。
见状，她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而是看向木板过去的那个方向，一个在水中浮动着的女尸。
木板很快靠近了那个女尸，他伸手抓住了女尸，缓缓地将她翻了个面，熟悉的面容让他呆愣住了。
这个女尸正是樊雅，他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放在她鼻翼下，还有些难以置信地探向她的胸口，直至确定她是真的死了之后，他崩溃地大哭着，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事实。
然后就想把人拉上木板，她淡淡地出声。
“虽然会让你不开心，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个事实，这个木板撑不了第三个人上来了，也没有位置了。而且，你是时候面对事实了。”
“事实，什么事实，我不接受。”
他朝着她喊到，手指紧紧地抓着樊雅的手不放。
虽然知道自己的话对他来说不是善意的话，但她还是要说的。
“如果你想让樊雅上来，那么你就只能下去，回到水里。但你要想想，你姐千辛万苦才让你活下来，你就是这么辜负了她的心意，如果她知道，你猜她会怎么样。”
她的话拦住了想跳下水的樊城，他呆呆地看着他姐姐的脸，仿佛要深深地记在自己的心里。
“那我就这样拉着她，然后拉到一片土地，将她埋葬，可以吗？”
“只要你不是想跳入水中换你姐上来，随便你。”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父母兄弟作伴吧，她并不能理解他现在的行为，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让他自己冷静一下。
看着自己又将人捡了回来，就觉得有些无奈，还是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将人放下后，就离开吧。
“你有兄弟姐妹吗？”
樊城突然出声问道，她知道他问的是自己，因为除了她，周围也没有其他的活人了。
“没有。”
“难怪，要是你有的话，经过那些亲人之间的情感的话，你就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地叫我放开手了，叫我放下了。”
“你什么意思？”
她眼睛锐利地看向他，他的头发因为被水弄湿而紧紧地贴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他的侧脸看起来很忧郁。
“你知道吗，我和我姐小时候总是吵架，但是每一次都会很快地和好。到后面爸妈离开的时候，为了撑起整个家，整天不是上课，就是去上班，一天打好几份工。但即使再累，也会在每天回来的时候，安慰我，给我带回我最爱吃的栗子。
为了我能好好学习，从来都不让我上兼职为她分担一些。呵呵，你说人是多么脆弱啊，一场灾害就能将人给毁灭。”
“人本来就是脆弱的，人本身就没有强大的时候，人的强大无非是通过脑子创造出强大的武器而已。”
“你说的对啊，要是我有你的能力，那我姐就不会死了，就是因为我弱，才需要我姐保护我。我姐保护了这么多年了，到头来我却连她都保护不了。”
他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抓狂地挠着自己的头发，她看向心痛到连眼神都溢出悲伤的人。
“你想变强？”
“对，你有办法吗？”
他期待地微微侧身看向她，她却看向遥远的远方，仿佛透过这座城市看向未来的荒城和遗城。
“从来就没有什么白得的好处，你想变强，那么久一定会徘徊在生死的边缘。”
“我现在不怕死，只要能变强，我什么都可以做。”
“如果要你和那些变异生物面对面呢？”
他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着，手里拉着自己姐姐冰冷的手腕，眼睛里早已经失去了意气风发，一副迟暮年年的样子。
“可以，只要能让我变强。”
“好，这是你说的。”
她的眸光微闪，意味不明地看着樊城。
突然，在他们的斜后方，一道奇怪的波纹在水面中散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们靠近。
感受到危险，原本想说什么的顾思蕊闭上了嘴巴，也制止住了樊城接下来要说的话。
“嘘。”
她拧过头看向后面，看向水中，仿佛要透过表层看向水中深处。
身体内并没有恢复到顶峰的能量慢慢地在她的操控下散发出来，穿透水面，进入到水中。
一个虎视眈眈的变异生物正埋伏着他们，却没有想到已经被发现了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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