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文笙刚从龙叔车上下来，就在公司门口遇到了季霆渊。
男人表情严肃，穿着长款风衣，看到文笙的时候眉头不着痕迹地轻轻皱了皱，而后快步上前，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系到文笙的脖子上，还不忘责备两句。
“天气越来越冷，怎么穿这两件衣服就出门了。”
文笙任季霆渊给自己整理头发，眼睛扫一眼四周，见来往路人都朝他们投来若有似无的眼神，脸颊微微透着红，虽然有点不太自在，却始终没有躲闪。
“我不冷。”在车上都开空调，回办公室也有恒温装置，也就在外面这几分钟会被风吹。
而且她也没想到季霆渊一大早会站在她公司楼下等，明明都没跟她打招呼。
季霆渊拉住文笙的手，感受到她手心微凉，不由板起脸：“瞎说。”
怕人在外面会感冒，季霆渊赶紧拉着文笙进门，两人一起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文笙才问季霆渊：“墨寒怎么样了？”
“可能有点受打击，过两天就没事了。”季霆渊抬手揉了揉文笙的头发，眼神里带着细碎笑意。
大清早的，赶电梯的人很多，除了他俩电梯里还有其他人在，文笙不习惯在人前亲密，多少有点不自在，拉开季霆渊的手，一本正经地道；“他的实验室要怎么办？”
这次季霆渊没直接回答，他笑了笑才说：“不知道。”
文笙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但当着这么多外人她也不好问详细，便没有多说。
两人一起到办公室，季霆渊才主动开口：“墨寒可能要回去继承家业。”
“嗯？”文笙意外地抬起头看向季霆渊，“继承家业？说起来和你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司墨寒的背景到底是怎么样的？”
季霆渊笑起来，眼神看起来有点忧伤：“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事关司墨寒的家事，季霆渊也不想多说，只跟文笙大概提了提司墨寒不愿意继承家业的事。
“那他如果那么不愿意，怎么现在又改变了主意？”文笙有点不能理解，如果换成是她，不论再苦再难，她都要拼尽全力去试一试的。
季霆渊没反驳她那近乎天真的执拗，而是说：“墨寒也有他的苦衷。再者说，之前墨寒一直困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也很久都没好好休息过了，这次让他能稍微休息休息，也挺好的。”
再者说，司墨寒虽然要回去继承家业，也不代表他就彻底放弃自己的梦想了，有他们这群兄弟在，司墨寒想做什么都可以，一切还是要顺着司墨寒的意思。
文笙听季霆渊分析完，觉得这事还轮不到自己来操心，便点点头表示理解。
季霆渊又去捏文笙的脸颊，笑嘻嘻地说：“你怎么这么关心墨寒，就不怕我会吃醋？”
自己兄弟吃什么醋。
文笙心里腹诽，表面却眨眨眼睛，笑道：“那你会吃醋吗？”
文笙以前很少在他面前露出这么甜的笑容，季霆渊看得有点愣神，别过头去清了清嗓子，才小声说：“吃。”
“没出息。”文笙轻轻吐槽了句，唇角却控制不住往上扬。
季霆渊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看着她：“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两人腻腻歪歪说了会儿话，文笙才想起问正事：“你这么早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
季霆渊挑眉：“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当然可以，但你毕竟是季霆渊。”文笙说，“季总日理万机，现在又是大清早的，你可不是会翘班的人，想必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我？”
文笙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季霆渊眼中划过一抹欣赏，这才不绕关子，跟文笙聊起正事：“昨天，二哥过来跟我们说了个消息，我想想还是要告诉你。”
季霆渊就把韩柏涛出现在临城机场的事跟文笙说了，另外还带来了个不太好的消息：“早上我接到大哥电话，杰西卡的家人在找她。”
文笙还没消化掉头一个消息，后面那个消息就砸了下来，让文笙当场愣住。
“你是说……”
“杰西卡毕竟是她们家族培养出来的接班人，她父亲不可能让她一直在外面流浪，听说她父亲已经探听到杰西卡跟你回国的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来S市把她接走。”
文笙失手差点没把面前的咖啡杯打翻，扯了纸巾擦了擦溅出来的咖啡渍，一脸紧张地问季霆渊：“你说得是真的？”
季霆渊点头，他知道文笙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
三年多时间，杰西卡一直陪在文笙身边，文笙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家人，无论是工作上也好，还是生活上也好，一定程度上她都不想失去杰西卡。
但杰西卡有她自己的家庭，以后也会遇到深爱的人，也会结婚生子。
杰西卡不会永远陪在文笙身边，但自己可以。
季霆渊伸手握住文笙的手，语气很温柔：“这件事你要告诉给杰西卡吗？”
文笙想了想，认真点头：“还是要跟她说，让她自己做决定。”
表面上很豁达的样子，但文笙突然觉得鼻头酸涩不已，她已经失去了父母，如果可以，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近的朋友。
季霆渊看出文笙平静表面下的难过，正要安慰她，就听到办公室门被人“笃笃”敲响。
“要跟我说什么，什么让我做决定？”杰西卡的声音传来。
文笙抬起头，就看到杰西卡正抱着文件站在门口，拧眉看着他们俩，表情不是很好看。
杰西卡今早没跟文笙一起来公司，而是拐去九戈拿了份文件才回来，结果一来就听到文笙和不请自在的隔壁集团的总裁在聊自己，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文笙看看杰西卡，又看看季霆渊，后者对她露出安抚的笑容，轻声跟她道：“告诉她吧，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话让文笙愣了愣，而后坚定地点点头，一脸正色地看向杰西卡，说：“杰西卡，你的家人已经知道了你在这里，不日就会派人带你回去，你想跟他们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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