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耄耋老人被搀扶上街头，他早已老迈不堪，此时却不知从何处提起来的气力。
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
“你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
话音未落，老人气血上涌，喷出一口早已暗淡的血液，与世长辞。
二郎神杨戬冲上前去，伸手摸了摸老人的脉搏，他对方毅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有一位身着红嫁衣的少女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
她目光茫然，满头白发，双眸红肿。
但是当她看到黑熊精的那一刻，原本看似恬静的少女瞬间宛若疯魔了一般，张牙舞爪地扑向黑熊精。
“你还我夫君命，我要你为我夫君偿命！”
方毅见状赶紧制住了她，否则，她必将被黑熊精的血气所污，化作妖人。
“唉……”
方毅暗叹一声，若非系统有任务在身，且此妖关乎西游大劫。
一旦击杀，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他真想一脚将这个混账踩成血泥！
他妈的，这个混账东西。
方毅怒不可遏，又颇为无奈。
一方面他需要将黑熊精放逐在西贺牛洲，一方面他又不想让这些百姓难过。
他陷入了两难。
杨戬和哪吒这时也走了过来，杨戬率先开口说道，
“司寇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此妖不除，民怨难平！”
“那就让他们，平一平心中的怨气吧！”
方毅长叹一声，随后反手镇封住黑熊精，恶狠狠地说道，
“稍后，你若敢反抗一下，本神斩你一爪，你若敢伤一人，本神灭你全族！”
“是是是，小妖明白。”
黑熊精缩了缩脖子，赶紧躺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
这时，方毅转身，朗声道，
“诸位，此妖已被本神制服，大家尽可报仇雪恨！”
反正，到时候自己只需要保全黑熊精的性命，将之放逐到西贺牛洲即可。
至于它挨打？关本神何事！
就在方毅开口的那一瞬间，万千人族冲出，各自拿着手中的“武器”，疯狂地砸在黑熊精的身上。
灌江口外喊杀震天，所有百姓都在挥舞手中的“武器”。
哪怕自己的攻击无法对黑熊精造成损伤，哪怕一下过后锄头便会弯折。
他们也依旧在用尽浑身力量，全力砸在黑熊精的身上。
这时，丝丝缕缕的功德金光汇聚在方毅身畔，而后逐渐融入他体内。
“司寇大人平息了民怨，这是大功德啊。”杨戬见状，叹息道。
“嗯。”
方毅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他一挥手，淡淡的仙力加持在那些百姓身上。
上万百姓瞬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他们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伤到黑熊精了。
他们更加卖力地挥舞着手中的锄头，铲子，扫把等器物。
黑熊精身上的伤口逐渐出现，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扩大。
黑熊精浑身颤抖，但是它不敢发出声响，只能咬牙忍住。
一日时光很快过去，黑熊精已经只剩下骨架了。
便是黑熊精身为混元金仙，法力无边，这一刻也是伤到了本命精源，元气大损。
不多时，以为黑熊精已经死了的百姓停下。
他们面朝方毅，伏地哭喊道。
“多谢仙人成全……”
这一次，惊人的功德化作祥云从天而降，融入方毅体内。
随后，功德之力化作丝线，方毅的功德大裤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直至形成一条短裤，这才停了下来。
方毅侧过身，眼眶泛红，他以大法力扶起这些人，长叹道，
“诸位不必如此，请起！我方毅，愧对你们！”
“咳咳……”
方毅咳出一口鲜血，登时面如金纸。
他以仙力维持上万凡人的消耗，给予他们可伤混元金仙的法力，足足维持了十几个时辰之久。
便是他再强，这一刻也气息萎靡，摇摇欲坠。
“司寇大人！”
哪吒和杨戬见状赶紧扶住了方毅，后者塞给他一枚丹药。
方毅将之炼化，再吞吐天精，这才恢复了些许。
自己，要走了啊！
方毅俯身，来到小囡囡面前，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小家伙，我要走了。”
“那，大哥哥，囡囡以后该去哪里找你呢？”
小囡囡眼瞅着这好看的大哥哥似乎受伤了，伸出小手，替方毅抚去嘴角的鲜血。
方毅抬起头，自言自语道，
“天上。”
“天上？”
小囡囡似懂非懂地抬头，大眼睛望着万里晴空，她暗自里下定决心。
自己以后也要做一个大侠，跟大哥哥一样的大侠，去天上。
随后，方毅长身而起，化作一道天虹，将黑熊精裹挟，纵天而去。
原地，小囡囡大声呼喊道，
“大哥哥，你等小囡囡，我以后会跟你一样的！”
“好！”
天际，方毅大笑，一指金光弹入小囡囡体内。
一枚小小的仙种在她体内生根发芽，无声无息地改善她的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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