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清的情绪一直控制的很好，他转过身，对着周舟和苏瑞扯了扯嘴角，“你们别担心，总会有办法解决的。下午还要考试，我们先回去吧。”
苏瑞和周舟对视一眼，也不再多话。
回到教室后，周舟一直心不在焉，她盯着林凡清的后脑勺，目光逐渐涣散。
都说学习应该心无旁骛，可是她这个旁观者却心里揣着事，一直静不下心来，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林展锋不仅欠了高利贷、银行，还欠了亲戚的钱，可以说是几乎能借的渠道都尝试了。
即使林展锋醒了过来，手里也不会有多少余钱，恐怕还是得找人借。
就是不知道还能从哪里来钱......
“周舟。”讲台上，英语老师带着警告语气看了过来。
周舟立即回神，她睁着大眼睛茫然的看着老师，眼底有着无法掩饰的心虚。
“你来翻一下这句话。”英语老师也不为难她，直接指出了句子在哪一篇的哪一页。
这已经是非常仁慈了。
周舟扫过卷子，顺着话找到了答案，她快速地看了一遍，当即准确地翻译了出来。
初中的英语卷子对于她来说几乎没有生词，也没有过难的语法，算是最为简单的一门学科。
“好，坐下吧。专心听讲啊。”
英语老师话音刚落，周舟就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她保持镇定，目不斜视地看着黑板。刚才的起立让她瞬间清醒，下午要考物理呢，她得赶紧再把知识点捋一遍，不然只能抓瞎。
可是英语课上又不能太过放肆，英语老师的目光一直似有似无的朝她这儿飘过来。而她又是坐在极为显眼的第三排正中，是全班引人注目的位置。
周舟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好想念在大学里自由的自学时光啊。老师们在课堂上语速，慢的让她抓心挠肝，讲的内容她也吸收的不连贯，有种不知所云的无力感。
周舟从英语卷子底下偷偷地放了一张草稿纸，把上午自习课整理的公式重新默写了一遍。
*
终于等来了这一周的最后一节课，大家都十分的兴奋和激动。
物理老师夹着卷子，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我从附中找了一套综合卷，难度挺高的，大家做一做试试看。”
接着他要招呼了物理课代表上来拿卷子，“题目有些新，大家踏踏实实地做，不会的就空过去。”
这段话已经够打击人了。
周舟有一种天要亡我的感觉。题简单她还能凑合凑合，套套公式，模仿下例题就行了。这要是题难了......
不行，一想起来就脑壳痛！
林凡清转身递卷子的时候看了周舟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周舟：“......”
你这担忧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物理老师安安稳稳地坐在讲台上写着什么，班级内部鸦雀无声，大家平日里吵吵闹闹的，对待考试还是十分的认真。
一节自习课转瞬即逝，听着打铃声，周舟的头有点大。她才刚做到第二个大题，此前的还有好多是不大会空着的。
这真是一节课能写完的吗？
物理老师看着下方一双双漆黑的眼神，咳嗽了一声，“咱...拖个堂。延迟十五分钟。抓紧写，写完的同学交到讲台上可以走。”
底下的学生传来了一片哀嚎。
“我爸还在外面等着呢...”
“真的要交啊，都没怎么写完。回去当作业不行吗？”
“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
“安静！”物理老师敲了敲桌子，“都赶快做啊！”
这时，林凡清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走上了讲台将卷子往桌上一放。
这个举动十分的显眼，大家都看见了。
物理老师拿起卷子扫了两眼，督促大家道，“你看，这不是有人写完了吗？赶紧写吧！”
李洪亮在班级后方传来了一阵怪叫，“我们能和林神比吗！？”
“就是。就是。”
竟然还有人紧接着附和？
周舟转过头，看见李洪亮被苏瑞踢了一脚后，瞬间怂了下来。
林凡清将书包的拉链拉好，回头瞄了一眼周舟的卷子，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了一种无法明说的表情。
眼尖的周舟怎么可能错过，她连忙将卷子结结实实地捂上，瞪了林凡清一眼。
还不快走。
林凡清无奈地摇了摇头，拎着书包出了门。周舟则继续低下脑袋和繁杂的试题做着斗争。
十五分钟后，物理老师让所有人都停了笔，“最后一排的同学把卷子收上来，今天的作业是把课上的错题整理一下，习题册的综合练习二写完。”
周舟侧头看着争分夺秒的班长，自己却丧失了继续思考的心情。她把卷子翻到第一页，仔细地看了看这几个选项，凭着感觉将选择题蒙完。
就这水平，爱咋咋地吧，金字塔不是一天建成的，人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尽人事听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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