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冷着眉眼，看着他疯魔的样子，眸光微闪，“是我疏忽了…当年我不该心慈手软，就该直接杀了你。”
说着，他直接一把掐断了她的脖子。
灵儿瞪着大大的双眼，仿佛还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去。
她的身体换作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凌亦解决完心魔，看了门口两人一眼，给了无声的威胁之后，便转身走到了顾成云面前。
“进去。”
依旧是这两个字，不多不少。
顾成云满眼悲哀，他不再犹豫，直接拔下了头上的木钗，在心中默念。
木钗瞬间幻为一把泛着寒光的黑剑，他直接捅进了凌亦的心口之中。
噗嗤——
突变发生得突然，利剑穿透了他的胸口，凌亦低头抓住剑身，手指鲜血淋漓，他一抬头，便看到顾成云满脸的仇恨。
驱仙剑…
顾成云就这么想要他死？
也罢…
他所做之事，确实罪无可恕。
凌亦动了动嘴唇，笑了笑。
“不要做这个表情…”
“不像她了…”
低低的呢喃，足以让众人听见。
不像她？
这人死到临头，依旧把他当做替身？
“你！！该死！！！”
顾成云心中的怒火被彻底激起，他把剑推深了进去，鲜血疯狂溢出。
凌亦眼底闪过一丝释然还有解脱，他没有挣扎，也不顾还插在体内的剑，直接上前，抱住了他。
“再见…”
还有…谢谢…
顾成云浑身颤抖，他松开手，想要推开凌亦，却怎么都做不到。
“都是你该死！”
他喃喃自语，看着凌亦的身体一点点的变成透明状，逐渐在这个世界消散…
“不是封印吗？”
从仇恨中清醒，看着凌亦过分苍白的脸，顾成云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伸手想要抓住他，却扑了一个空，凌亦消失得彻彻底底。
“怎么回事？”
顾成云呆坐在地上，神情呆滞。
江子箐两人目睹一切，陷入了沉默当中，她看着顾成云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我们这样…真的对吗？”
肥鸡恭喜任务完成的声音，还在回荡，原来…凌亦就是操控一切的幕后黑手。
是他导致这个世界的时光，不停的倒流，是他导致桃源林的灵气，一日比一日的稀薄。
看着空间里丰厚的奖励，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凌亦有罪。
可顾成云呢？
他又做错什么了？
江子苏眸光微闪。
这件事，他们没办法插手。
他看着姐姐，低声解释，“凌亦的修为远在我之上，而顾成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觉得他为什么躲不开这一剑？”
“……”
他是故意的。
江子箐咬了咬牙，“可他不想活了，那为何不自行了断，而让成云下手，让他背负一生的愧疚？”
江子苏叹气，“你觉得他死之前，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
江子箐不想去思考。
成云是他们的朋友，她看见他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姐姐的想法，江子苏自然清楚。
他现在说这么多，也是不想看见她不开心，因为这个事烦恼。
“凌亦这人的确很自私，可他在生命的最后，还是选择了说出这些话，选择了让顾成云恨他。”
而不是事后感到愧疚。
两人通过神识在交流，顾成云听不到，可他冷静过后，也想到了这些事。
他的心情很复杂。
亲手杀了他，却没有一丝解恨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他还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自己看到都厌恶，更不提旁人。
除了这个鬼地方，他又还能去哪里？
不想看到别人的指指点点，不想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那他只能躲起来。
许久。
顾成云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似乎是想开了，拖着笨重的身体，走到了两人面前，“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江子苏看着他，轻声问道，“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们说说，我们会帮你。”
顾成云满脸苍白，“我肚子里的这个鬼东西，你能帮我去掉？”
“灵种一旦种下，就没有办法去掉，你只能诞下它，除非…你不想活了。”
江子苏说话很直接。
江子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委婉一点？”
“子苏只是实话实说，让他自己权衡利弊罢了，姐姐，你误会子苏了。”
江子苏一脸委屈。
瞅得江子箐手指一僵，“抽什么风？”
在外面，都这样。
也不怕别人笑话…
想归想，江子箐还是停止了发作，牵住了他的手，敷衍的挠了他几下。
两人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甜蜜，让顾成云心里的阴霾都少了许多。
他们的眼神不带嘲讽，不带鄙夷。
真好…
至少，在他们眼里，他还是一个正常人，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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