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溯没说二话，直接挤进了凌绵绵家，凌绵绵把那锅黄焖鸡放进厨房，然后给他找了一双男士拖鞋。
这双鞋还是一年前凌子榛跑她这儿来住的时候买的，那臭小子因为不想跟着她吃外卖，住了两天就跑了。
林溯环顾四周一圈，说：“你家招贼了么”
“……你要是嫌乱就直说，要是不乱我也不会让你帮我打扫。”
凌绵绵的猪窝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地板上铺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还有一床被子。
林溯也不含糊，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他动作非常麻利，不到半个小时，就让凌绵绵的猪窝焕然一新。
不过也把他累个够呛，不停地喘着粗气。
“辛苦了林大大，你对这间房子有再造之恩呐！”
凌绵绵屁颠儿屁颠儿地给林溯送来一杯水，恭恭敬敬地奉上。林溯擦了一把头上的汗，问：“你到底是怎么活到大的。”
“我可是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当然都有人伺候了，这些家务活哪用得着我来干。”
“你家就你一个？”
“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我大姐是雅音的霸道女总裁，我弟弟就是凌子榛。”
林溯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说：“看来你来头还不小，凌家的二小姐，就是那个凌招弟，我听说过。”
凌绵绵：“……”
不许再提那个名字，再提拉黑！
凌招弟这么个沙雕名是凌绵绵一生的耻辱。
*
“少爷，我真的尽力了，从你给我布置任务开始我就马不停蹄地调动各种资源查，但我实在搞不清楚对方什么来头，方玉琼的胳膊接二连三地骨折的幕后操手，总是追查到一半线索断掉。”
宋卓现在真想把头埋进沙子里。这都第几次没办好少爷的吩咐了，再这样下去，他这饭碗怕是都端不住。
不过也是奇怪，从前他办事从来没失手过，自从去年春天林小姐回来，他就接二连三出岔子。
难道他的克星是林小姐？
秦允声撑着下巴用手指轻点着桌面，幽深的眸子似两处深潭，蓦地，他轻轻一笑。
他这一笑给宋卓搞蒙了，后者咽了一口，试探着问：“少爷，您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你不用查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啊？”
宋卓一脸懵逼，怎么就知道了？他不是什么信息都没查到吗，少爷上哪知道去？
秦允声瞟了他一眼，说：“你查不到东西这种手法，你不觉得很熟悉吗？”
“太熟悉了，上次调查林小姐和林家——少爷你难道觉得是林小姐干的？”
“应该是鹅宝和林玖的合谋。鹅宝负责下命令，林玖负责反追踪，但这两个人都手无缚鸡之力，不可能是执行者，所以他们身边应该还有一个人在帮他们。”
至于这个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鹅宝不交代，以那个人高超的反侦察能力还有林玖的反追踪技术，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对方是谁。
“你先回去吧宋卓，这不是你的错，你的业务能力很强，但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是。”
虽然很挫败，但宋卓还是庆幸自己保住了饭碗。
宋卓走后，秦允声眸子恍了恍，给林兮尔拨去一个电话。
林：“秦天王，才分开几个小时，你就想我了？”
秦允声笑笑：“想疯了，想把你变小揣在口袋里，走到哪带到哪。”
电话那头传来林兮尔咯咯的笑声。
林：“别贫了，啥事快说”
秦：“听说方玉琼在里面胳膊接二连三地折，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林兮尔浑身一个激灵，面膜都吓掉了。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脸上的黄瓜片掉了好几个，下意识咽了一口，说：“啊？是么，我我我我不知道啊？好惨，好惨”
“……”紧张成这样，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秦允声捂着脸闷笑，陪她演下去，“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也是听宋老师说的。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秦允泽不忍心看他妈妈受罪，所以求了宋老师帮帮方玉琼。”
林：“凭什么要帮方玉琼！那个老巫婆她要害死你，虽然没得逞，但恶毒之心天地可鉴！而且她害得你摔断了一条胳膊，付出点代价难道不应该吗？”
林兮尔义愤填膺，差点就要把“这件事我干的”吐出来了。
秦允声心里一片温暖。真的没想到他的鹅宝竟然会这样给他出气，够坏，够辣。
不过让他爱得不得了。
以怨报怨，同态复仇，你犯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和平年代很少有人敢这么干，但林兮尔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八年前的七月二十五号那天她从土里爬出来，她就把一切圣母白莲情怀都埋在了地下。
戴傻白甜的面具，用黑莲花的手腕，行女修罗的做派。
秦：“嗯，我觉得方玉琼的确活该，我一点都不同情她，我只是可怜秦允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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