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冯昭昏迷了五天,方才醒过来。
醒来时,浑身酸疼难耐,大腿两侧的伤已经结疤,不再裹着布条。
“青丝,扶我起来走走!”
“夫人,再歇歇。”
冯昭坚持道:“多走走,有益康复。”
在她昏迷的第二天,碧心与青丝就给她擦身,换上了干净的衣裙。
*
而此刻,皇帝被李贵妃一点,才忆起慈宁宫有个婉华县主,已伴太后三载。
李贵妃道:“晋国夫人病重,让婉华县主回家侍疾。”
皇帝长叹一声,与李贵妃结伴去了慈宁宫。
太后看到皇帝,“陛下近来很忙,有一月未曾过来了?”
皇帝被冯昭的事一刺激,越发觉得自己不是明君,近来批阅奏章,处理朝政很是用心,生怕稍有懈怠,便对不住冯昭的一片赤子之心。
皇帝见罢了礼,在太后左侧的绣杌上落座,道:“晋国夫人回皇城了,她病得很重……”
冯晚携着侍针立在慈宁宫偏殿门口,隔着一道珠帘,听到这句,只觉心头一激,皇帝又继续道:“太医们说,她是忧思成疾,油烬灯枯,最多还能活一年,少许只三月。”
冯晚的眼泪化成了断线的珠子,却不敢让自己哭着声儿,只用帕子不停地擦拭着,侍针已是面容煞白。
太后大呼一声:“晋国要死?她怎么能死?陛下,她若死了,你我便是大周千古罪人,不能让她死,你得让她留后。”
冯晚哭不出来了,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姐姐快病死了,太后却一味想着什么留后。
“萧家太阳冯家月,日月同辉天下兴。若无冯月在世间,大周天下难百年。你忘了世外神仙给萧家皇族的预言,现在民间都传遍了,冯月便是冯昭,你怎能让她死!不能,不能……”太后急得团团转,想着高祖一生呕心沥血,大周的天下怎么能毁了。
“得尽快让她留下血脉,留下后人。冯家明月事关国运,现下也顾不得这许多,陛下给她赐几位美男入府。你告诉冯昭,若不能留后,哀家就杀了冯晚血祭大周!”
皇帝惊呼一声,他喜欢冯昭啊,怎么能赐几个男人过去,他不允许,“母后——”
“哀家为了什么?哀家是为了大周,是为了萧家天下。”太后看着李贵妃,“这事你来办,将皇城权贵、名门家的公子都绘出美人图,哀家要亲自挑选,没有一百,这十个、五个总能成,有美男如斯,晋国夫人焉有不答应的理儿。她不是心系天下,那为了天下,她留下血脉子嗣总可以,这是冯家明月的命数,这是她的责任……”
皇帝一时无语。
太后言语不容质疑,“你这是不答应,是女人重要,还是天下重要?眼下还得让留下血脉……”
“母后,她已油烬灯枯,能活几日还不一定,太医说不能让她大怒大悲,万一受了刺激,这……又得让她病情加重。母后,这不行!”
“你说不行,你置天下何顾?既然这事让你为难,哀家来做这恶人,哀家下懿旨赐人,她不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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