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棠棠就长这样诶。”佟颜把B超报告单举起来给唐喻看，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好大一颗头！她不会是脑积水吧？”
唐喻：“……”
我看是你自己脑子进了水。
唐喻扶额有些无奈，他揉揉佟颜的肩膀，在她额头上戳了戳，说：“你一天天小脑袋瓜里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婴儿都这样，头要占全身的三分之一。”
“真的没事吗？”
“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怀孕了，明明有第一胎的经验，怎么感觉比上次还蠢呢。”
佟颜嘟嘟嘴，说：“一孕傻三年，距离上次生安安也就三年多，然后又怀孕了，就又傻三年，三年复三年，说不定效果就翻倍了。”
唐喻：“……”
请不要在科学工作者面前卖弄那些有辱科学的东西，谢谢。:)
*
唐开诚吃了两顿外卖，才把他那个带孝子等回来。
“你怎么还没走？”
唐喻一脸嫌弃，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唐开诚瞥向他，说：“唐喻，我们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唐喻扶着佟颜往楼上卧室走。
“我们谈谈唐远。”
唐喻的脚步微滞，他眸色变暗，唇角放平。
佟颜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小声叫他：“总裁爸爸，你没事吧？”
“没事，你先回房间，一会儿我就来。”
“好吧。”
佟颜点着小碎步回了卧室，把门带好。唐喻转身走下楼，坐在了唐开诚对面。
“小远最近有联系你吗？”唐开诚问。
唐喻沉默，过了许久，他点头，“他给我打了电话。”
“他说什么！”唐开诚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立刻坐直。
“他说，他找到郝恬恬了。”
“……”
唐开诚叹了一口气，说：“郝恬恬，又是郝恬恬，这个女人把小远害得还不够惨么，这么多年小远为了找她家都不要了，她就不能放过我儿子！”
“这是你儿子欠她的，”唐喻阴着脸，面色凝重，眸光萧瑟：“唐远必须用这一辈子去偿还，去赎罪，否则，他根本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
唐开诚沉默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唐喻这才看到，这个老头子也有了不少白发。
腰板儿也不直溜了，眼神儿也不怎么好使了，腿脚也不怎么利索了……马上就要六十花甲，人到晚年。
他唯一的两个儿子，一个打心眼儿里不待见他，一个为了一个姑娘出走半生，至今未归。
这盏孤灯，看着也可怜，不知道还能燃多久。
唐喻把头扭向一边，说：“你不用担心唐远，我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他，他没有危险。等到他解决好郝恬恬的事，真正从阴影里走出来，他会回来的。”
“……谢谢。”唐开诚也不知道说什么，不知为何，鼻子酸酸的，眼眶热热的。
对于唐喻这个大儿子，他觉得亏欠他的太多了，以至于直到现在还遭他埋怨着，怨恨着。
他也不求唐喻怎样，只要别不认他这个爹，就行了。
虽然这个爹并不怎么样。
唐喻瞥向唐开诚，说：“直升机我替颜颜收下了，没别的事就赶紧走吧，沈析给你们这些人订了机票。”
唐开诚：“……”
这臭小子就是讨打！
*
“啊啊啊啊~”
佟颜在浴室一声惨叫，差点把唐喻的三魂七魄全都吓出来。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书跑到浴室外面，推门而入，见佟颜躺在浴缸里一副死相，他心脏几乎骤停。
“颜颜！颜颜你怎么了？”
佟颜瞥向他，“哇”地哭出来，声音撕心裂肺，像要杀猪似的。
唐喻把她抱住，他身体不停地颤抖，“颜颜，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我~完~了~呜呜呜呜QAQ”
“……发生什么了”
“我的肚子，它、它——”
唐喻的心整个揪了起来，他看向佟颜圆滚滚的肚子，白白的，胖乎乎的，好像也没怎么样，竟然还有点可爱。
“颜颜，你哪里不舒服就直接跟我说，你别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吓唬我。”
佟颜吸着鼻子，指着肚子上的一条几不可见的妊娠纹说：“我的肚子变得好丑啊！啊啊啊啊啊~”
唐喻：“……”
“为什么我要长这东西，上次怀安安都没长过，真的好丑，要是我的肚皮上爬满纹，还不如让我去死呢。”
“瞎说什么！别总把‘死’放在嘴边。”
唐喻把佟颜从浴缸里捞出来，给她裹好浴巾，然后抱到外面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他拉着她的手，说：“那条纹不仔细看我都没看见，瞧把你吓得。”
“但这是一个不好的预兆，我肚子以后肯定会长更多的纹，好可怕~”
佟颜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唐喻轻笑，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一肚子纹路的，我家颜颜可是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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