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心，我就开心。”萧昀笑着拉姜潼下台。
可耳边的风铃声不停，姜潼受不了了，再度控制不住的朝声音来源寻去。
这次没有子苒，有的只是小女孩，直勾勾的盯着她，还充满敌意的看着萧昀。
姜潼心里咯噔一下，猛的看向萧昀的侧脸，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自心底油然而生。
“哥……”
萧昀停下来，“怎么了？”她刚才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姜潼想了想还是摇头：“没事。”
萧昀皱紧了眉头。
两人来到掌门面前，掌门面色已然和缓了不少，“姜潼，你可以向我提一个条件。”
姜潼抿下唇，除了其他的任务和奖赏，这就是第一名的特权和优待吗。
可是第一分明是萧昀让给她的。
萧昀看姜潼不在状态，开口道：“她可能累了，掌门，不如……”
人群中突然出现不合时宜的声音：“掌门，如何让一个非人作为第一名呢？”
姜潼等人闻言立刻看过去，是广白，一直跟在叶天宁身边的那个。
有了质疑的声音，其余声音便此起彼伏，叽里呱啦的说些不中听的话。
掌门脸色又变难看了，饶有深意的看了眼姜潼和萧昀。
挺没意思的，姜潼心想。
刚才萧贞的出现，分明就是在告诉她，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甚至和萧昀有关。
萧昀，还有事瞒着她。
周遭的声音越来越大，众人已经不满足于让姜潼从台上下去了。
甄少时一直在安抚众人的情绪，可也是杯水车薪。
姜潼突然想明白了：“掌门。我想好要什么了。”
姜潼开口，周围的声音寂静下去。
太玄道：“讲。”
姜潼深吸一口气：“掌门，请允许我下山。”
“……什么？”太玄迟疑了一下，不明白姜潼提这个要求做什么。
他以为，姜潼会让他去澄清她的身份，或者一些别的有利的要求。
“我想独自一人下山，短时间内不会回玄岐了。”姜潼朝太玄深深鞠了一躬。
“岁岁……”萧昀惊讶，他也没想到姜潼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姜潼眼中坚定无比。
**
回正阳峰后，姜潼一言不发的收拾东西，掌门已经同意了，她也想早点离开。
“岁岁。”萧昀站在门口。
门开着，虽是冬日，但姜潼毫不在意冷风的灌入。
姜潼手下不停，一直在整理行李。
萧昀忍不了，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你为什么非走不可？”
他已经把一切都告诉姜潼了，她就不能，不能留下吗。
姜潼被萧昀抓住，被迫停手：“哥，我累了。”
萧昀不发一言，猛的将姜潼带进怀里。
姜潼侧脸贴在萧昀的胸膛上，听着他起伏的心跳声，分外让人宁静。
她也十分贪恋这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属于自己，一直以来，都真真切切的属于自己。
可她现在很乱，不能要，如果要他，那她也想要一个完完全全，没有秘密的萧昀属于她。
“你要去哪？”萧昀声音闷闷的。
“不知道，但我想，我想寻找自己那段不见了的记忆，想寻找我和萧贞之间的联系，还有……”
还想给自己时间，好好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段时间你的确累了。”萧昀突然道。
姜潼闭眼，紧紧抱住萧昀的腰身。
是啊，如何不累。
先是黎书羽和叶天宁，再是马不停蹄的比拼，然后是自己身份的暴露，现在又是萧贞。
仿佛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消停过。
“哥，你也累了，好好休息。”说着，姜潼推开了萧昀，艰难无比的，推开了他。
一瞬间，泪意上涌，她就像推开生命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但她一定要舍去。
萧昀竟被她推的踉跄一步，眼中是难言的哀伤：“你不带我走？我想和你一起。”
他从前走到哪里都是带着姜潼的，他不舍得和她分开，从来没分开过。
可今时今日，姜潼好像，好像不要他了。
“不用了，从前都是哥陪着我，这次让我自己走好了。”姜潼抓起收拾好的包裹，都来不及打开空间，拎到肩上埋着头就冲过萧昀身侧。
萧昀呆了呆，不由自主的拉住擦肩而过的那只手，却只抓到一阵冷风和来不及握住的袖子。
姜潼走了。
萧昀还站在原地，整张脸似乎埋在阴影当中。
他的确没有告诉姜潼全部的真相，比如，他的身份，或者说，他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但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隐瞒，最终还是逼走了她。
“石见穿……”
一直在门外的石见穿听到萧昀阴森森的召唤，十分不情愿，又没办法的跨进门来。
“小爷。”
“我不想再瞒下去了。”萧昀低声道，在姜潼惯常喜欢的地方坐下来。
石见穿瞪大眼睛。
“小爷……”
“有什么意思，我只想她在身边。”萧昀摸着姜潼刚刚摸过的地方，“其他什么都不想要。”
**
三个月后。
春和景明，天气渐渐回暖。
昆州边境沙城。
这座小城连接了金州和中州，是三州交接的必经之路。
这里常常黄沙漫天，就连阳光也被渡上一层暖黄色，这里的人们都是西域服饰，头脸裹的严严实实，已经习惯了用这样的装扮来抵抗恶劣的天气。
到处都是沙土，轻轻一吹都是一层灰，沙城听起来像个大城的枢纽，实际上天气糟糕的不得了。
香风细细，一削肩蜂腰，身形窈窕，长发微微弯曲，如海藻一般披垂的美貌女子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一不起眼的小茶楼里。
她以轻纱覆面，眼窝格外深邃迷人，在这种地方能遇见这样的美人，实在让人移不开目光。
但她根本不理会过往的目光，只目标明确的奔向三楼窗边的位置，那座位上坐着另外一面覆轻纱，素衣若雪，神情淡漠疏离的美貌少女。
“潼哥。”代雯甩了下波浪卷发，在姜潼对面坐了下来。
姜潼瞥她一眼：“都到昆州了，你不回家看看？”
“嘿，回家什么意思，哪有陪你捉妖有意思。”代雯轻轻转动脖子，望向楼下的风景。
姜潼嫌弃的上下打量代雯穿的衣服。
拖拖拉拉，华丽张扬，花红柳绿，哪有半分像捉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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