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错了……以后不会再忘了。”
白玦向许青瑜道。
许青瑜沉默良久，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他抬起手，让掌间凝聚起的一股青色灵力，从白玦额头缓缓涌入，流向她的灵脉。
白玦愣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抬手阻止他。
许青瑜闭着眼，掌心继续输送着灵力，轻声道：
“我不知道你身体里那封印对你还有没有其他影响……
刚刚只隐隐感觉到，你灵识有些受损。”
白玦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所以现在……许青瑜是在帮自己修复灵识？
居然还特意解释了一遍……
白玦联想到之前的事，稍微有些明白了许青瑜为何解释——大概是怕自己再误会他吧。
念此，白玦也闭上眼睛，轻声道：
“弟子明白，多谢师尊。”
这话刚一出口，许青瑜就睁开了眼睛，手中维持着输送的灵力不断，只沉默地看着闭上眼睛的白玦。
这张脸……的确与八百年前的“白玦”别无二致。
窗外月色清冷，屋内烛火微微。
眼前的姑娘肤色白皙，两颊微微染上一层薄红。
一双柳叶弯眉显得她温婉可人，纤长浓密的眼睫下，藏着一双黑曜石般灵动澄澈的眼睛。
她很喜欢笑，两眼常常弯成月牙。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一对恰到好处的卧蚕。
那嫣红如樱的唇也常常上下一碰，就能说很多好听的话，哄得人很是开心。
即使面前这张脸与记忆里别无二致……可许青瑜心里还是无比清楚地明白——
眼前的白玦，跟八百年前自己认识的那个“白玦”已经不是一个人……
或者说，已经不是同一个灵魂。
他所亏欠的……再也无法弥补。
“师尊，你在想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许青瑜手中灵力已经停了，白玦也睁开了眼睛。
见许青瑜这副失神的模样，白玦没忍住，轻轻唤了一声。
许青瑜神色间有些难掩的失落，可还是强作镇静，云淡风轻地道：
“没想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白玦没想太多，对许青瑜这随口的搪塞倒也没有深究。
她信以为真地站起身来，要送许青瑜回去：
“那师尊，既然累了，我就先送你回客房休息吧！”
许青瑜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也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白玦刚一开门，就看见店小二在门口候着，正要敲门：
“客官，您要的饭菜已经好了，您要不要——”
哦草！
差点忘了！
劳资还点了菜来着！
许青瑜见白玦这副懊恼模样，心中顿时了然。
他彬彬有礼地对店小二道：
“那就现在去吧，烦请伙计带路。”
白玦拽了拽许青瑜的衣袖，低声问道：
“师尊……您现在真的饿吗？对了，要不要叫上他们？”
许青瑜走在前面，步履不停：
“不必了，他们饿了会自己点的。”
白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声补充道：
“可我叫了五人份的菜……”
许青瑜头也没回，回道：
“那就多吃些。”
白玦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许青瑜为什么不喊他们，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走到了上好了饭菜的包厢前。
只见这包厢确实装修雅致。
墙上有一扇打开了的雕花木窗，窗外之景依稀可辨是这家客栈精心装饰的小院子。
院中有一方不小的池塘，池塘中央还有一座假山。
假山上不仅有淙淙往下的流水，还有几株蓝白浅黄的花草卉木。
最奇的是，那池塘上居然还有几对互相依偎、戏水的鸳鸯。
白玦一边好奇地看着，一边落了座。这才注意到——
包厢内左右的屏风上，也都工笔画着精美的各色花鸟。
两人都落座后，店小二心领神会地拉上那缎面刺绣的轻纱帘子——
这包厢便成了一个封闭起来的小隔间。
许青瑜看了眼桌上的菜，问白玦道：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吗？”
白玦忙摆了摆手：
“不是，这都是我让店小二随便准备的，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事实上，无论是穿进游戏前的白瑜还是游戏中的白玦，都已经辟谷很多年了。
自己这次点菜，纯粹是因为在街上逛的时候，被人间那些热闹的烟火给吸引了——不知怎么，就忽然很想尝尝人间的百般味道。
许青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开始动了筷子。吃了几口菜后，又端起面前的白瓷杯一饮而尽。
白玦见状，也开始用筷子夹自己想吃的菜。
“师尊——
你以前，有没有跟别的什么人一起吃过饭？”
白玦咽下一口清蒸鲈鱼后，试探着问道。
真不是自己没话找话——
主要是觉得，两个人就这么对坐着，一声不吭地干吃……
似乎也太尴尬。
很明显，白玦这会儿并不知道，在人界还有句不成文的规定，他们称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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