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站在舞台上，看着前方仅剩的九人。
其他人全部按照排名，坐在另一边的选手席上，最前方的十个座位，从尺寸到造型，格外不同。
苏寒知道，这就是为了仪式感。
晋级感言？
自己现在确实很有感触，太特喵的有感触了。
后方的大屏幕上，初评级票数刚刚过百，之后的日常花絮，由于自己一直躲在宿舍，根本没法拍，得票为零。
但一公之前的几期节目，局势发生了逆转，票数噌噌噌往上涨，数据曲线几乎就是竖着往上飞。
最终总得票，。
莫离的两倍还多。
这种夸张的涨幅，让下方锁定前九的九位选手，心中不约而同地惊疑不定，暗中警惕。
要是照着这种幅度累积票数，苏寒的排名恐怕还不止第十！
苏寒虽然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但结果很明显，自己火了，有一堆粉丝给自己投票，直接挤进了前十。
“首先，还是要感谢支持我的粉丝。”
苏寒面无表情，在他人看来一脸冷酷，完全没有其他选手激动兴奋的表现。
但就是这种不情不愿的模样，让路人一阵好笑，粉丝更是在群里疯狂截图发表情包。
可惜，苏寒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想努力结束这场魔幻旅程。
“但是，有件事我要说明。我并不想出道，一开始我只是来节目兼职，可能也就搬一搬摄像机，挪一挪打光灯。”
“现在的发展让我很迷惑，出道是他们的梦想，不是我的，投票给我其实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不尊重……投给那些更需要的选手吧。”
苏寒本来想说“对我的不尊重”，但想了想，还是没忍心。
可能自己太过优秀吧，粉丝又不知道内情，投票也是好心，这又能怪谁呢？
只要把话说开了，粉丝们知道我是无心出道的咸鱼，自然也就会关注其他选手吧。
想到这里，苏寒鞠了一躬，语气坚定。
“感谢大家，也请大家不要再给我投票了。”
说完，苏寒把麦克风交给导师菠萝，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径直走向第十名的位置。
几位导师都很沉默，没有像之前一般互动一句，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苏寒对导演有些愧疚，说好的淘汰，结果出现了意外。
现在被自己这样一搞，算不算直播事故？
长痛不如短痛，导师都不说话了，看来自己之后应该会逐渐被淘汰……吧？
不知道为什么，苏寒忽然有点慌，想了想，决定今晚找导演要回手机。
必须查一查发生了什么。
导师菠萝离得近，眼见着苏璃盯着手机屏幕，表情古怪憋着笑，立马就猜到弹幕发了些什么。
瞥了下方的苏寒一眼，菠萝咳嗽一声，开始下一位选手。
苏寒心中思绪万千，各种想法乱糟糟，只想着赶紧结束，回去调查最近发生了什么。
选手太多，他根本记不住名字，只有最后一个名字，引起了苏寒的注意。
排名第一，周子希，总得票。
这是在座唯一超过100万得票的选手，第二名的票数也不过只有75万出头，差了一大截。
仔细观察后，苏寒暗道情况还不算糟糕透顶。
前十每一个人的得票差距都不小，第一名甚至过百万，可谓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自己想要更进一步，基本不太可能。
接下来就是坐等自己的票数稳定，坐等粉丝转粉其他人，增长停滞，排名倒退。
哪怕最后还剩下一部分粉丝，问题应该也不大。
直到直播停止，苏寒心中的焦躁和某种不愿面对的不安，终于沉寂下来。
他环顾四周，忽然意识到这半个多月，自己一直没有留意周围的人。
参赛的选手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以及四位导师。
叫得出名字的没有几人。
他满心以为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立马就能走人，此时却感觉自己似乎就要融入这里。
“走！”
苏寒拉着莫离和魏骁，几乎逃似的离开演播厅，赵子良下意识跟在后边跑了出去。
宿舍连了网，省却了苏寒私下找导演的麻烦。
莫离三人急忙打开电视，观看最近几期节目，苏寒则是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刚好是自己的。
屏幕亮起，指纹解锁，一连串的信息轰炸一般弹出，微博消息99+。
点开一看，苏寒发现自己原本只有个位数的粉丝，现在已经涨到了100万，私信2万多条。
刷了刷微博，又看了看企鹅音乐自己这几首歌的数据以及评论，苏寒大概梳理出了最近发生的事。
上一次节目组送回莫离手机，苏寒查了查，确定自己是有100票出头。
可就在之后，几条评论在企鹅音乐《lemon》评论区杀出重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过度解读，思维迪化。
“柠檬，起初闻起来很香，入口极酸，酸到发苦。但吃过柠檬后，无论再去尝什么都会有一种淡淡的甘甜味，口中也会有持续时间很久的柠檬香气——就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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