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娇想了老半天，越想越气，忍不住又说了一句：“真是太讨厌了！”
最后她实在是气不过，就掏出手机给陆行打电话，她想撂挑子不干了！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接，奴娇只得作罢，脱掉工作服下班了。
都怪沈曼晴，偏偏这个时候来找她，气得她觉得食堂大妈做的红烧肉都不好吃了！
陆行倒不是故意不接奴娇电话的，而是他这会儿正在飞机上。
前两个小时他的导师苏冶教授跟他通了电话，说是之前的实验还是失败了。
这样的结果也就意味着陆行之前的幻想是彻底被打破了，江瑶的病，还是束手无策。
他不相信这样结果，执意要亲自过去一趟。
至于陆氏这边，他上位这么久了，也有了一大批追随者，而且他是打着研发新药的旗号去的，就更不会有人质疑他了。
飞机一落地，陆行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苏冶教授的研究室。
“你来了？”苏冶看到风尘仆仆的陆行有些心疼，但还是继续说，“这是之前实验的数据，都在这儿了，不止一个周期，我还做过很多次，可是都失败了。”
陆行没有接他递过来的东西，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由此可见他现在的内心是有多复杂。
苏冶教师是最明白他不过的了，唉声叹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径直出去了。
陆行看着研究室里那些瓶瓶罐罐，很想全都砸了，靠着个柜子慢慢滑坐到地上。
“陆行啊陆行，枉你自诩天资过人，短短几年时间里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白成长为了一个圈内小有名气的所谓的专家，可你连她的病都治不好，徒有那些虚名又有什么用呢。”
陆行将头埋在两膝之间，嘴里不断地嘲笑着自己。
休息室里，苏冶看着监控画面里陆行那颓败的样子也很不是滋味，可他们只是医生，不是神，做不到活死人，肉白骨。
“唉，但愿他能早日接受这个现实吧。”
苏冶教授摇了摇头，他这样，跟二十多年前的自己又有什么两样。
想他一生治病救人无数，不也一样只能看着心爱的妻子一点点的在自己怀里没了呼吸吗。
江瑶对于这些一无所知，之前她听到自己有可能还能痊愈的消息是很激动的，可是现在，她却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严老爷子没有错过江瑶的欲言又止。
原本他是想着等江瑶想说了自然会说的，可看她那纠结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让她为难的事儿，如果自己不挑破，她心里估计会一直有疙瘩。
想到她现在处于非常时期，严老爷子还是没忍住想要问个究竟，于是说：“瑶瑶，你跟我来。”
说完就往书房去了。
“张妈，你就跟大向他们留在这儿吧。”
江瑶没让张妈扶自己，而是自己一个人跟上了严老爷子。
“少夫人这是有什么话啊，还得单独说？”张妈的好意被拒忍不住瘪了瘪嘴。
小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出于好意，他奉劝到：“管好你自己的嘴，不然，严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张妈赶忙伸手捂着嘴，悄咪咪地躲到了角落。
相对于大向的无所谓和张妈的好奇，小向更多的则是担忧。
书房里，严老爷子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对江瑶说：“瑶瑶，你也别站着了，坐吧。”
江瑶也不逞强，径直坐了下去。
严老爷子端起之前喝了一半的那杯茶，撇掉上面的茶梗喝了一口，嗯，有些凉了。
放下茶杯之后他说：“说吧，你有什么话想说？”
江瑶的手指不断地绞着衣摆，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我……”
“瑶瑶，是不是屹寒又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
“那是你遇到什么难处了？”
“也不是。”
“那是怎么了？”
严老爷子开始着急了。
江瑶知道，就算躲过了今天，还有明天，有后天。
而且就算自己不问，不理，林叔也一样会缠着她的，与其从别人的口中知道所谓的真相不如跟他问个清楚。
想通之后，江瑶抬头看着严老爷子，郑重其事地问他：“爷爷，我想知道，当年我家被灭族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要知道，究竟谁才是幕后的那个操刀鬼！”
严老爷子听她问出前半句脸色忽然就变了，哆哆嗦嗦地端起旁边的冷茶灌了一口才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江瑶没有错过他的一举一动，心都凉了半截，可她仍旧安慰自己，说不定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严老爷子深呼吸了几口说：“瑶瑶，当初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伤害你和你亲人的那些人都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究竟是谁？”江瑶没忍打断了他的话。
严老爷子看江瑶双眼通红，圆滚滚的肚子也随着她粗重的呼吸在不断上下起伏。
他知道怀孕的人最是不能激动，尤其江瑶这胎很不稳，而且月份这么大了，怕她再出什么事儿，于是赶紧劝她：“瑶瑶，你冷静一点，你先别激动。”
江瑶却是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用颤抖的声音说：“我们家，包括最疼我的爷爷，爸爸妈妈，还有那些无辜的佣人，一共十一口，竟全都遭了毒手，你让我怎么冷静得下来！”
严老爷子的瞳孔猛地一缩，问她：“瑶瑶，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当年江家出事儿的时候，江瑶还是个九岁的小孩，她怎么会知道地这么清楚？
严老爷子开始慌了。
江瑶在严老爷子身边这么多年，当然是了解他的，她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
她知道了，当初刚接回她的时候，对她说的那些话，什么真凶已经伏法，全都是安慰她的。
可笑的是，自己竟然真的傻傻的相信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更不用说是去追查了。
就像林叔说的，她这样的所作所为，如何对得起江家那么多的冤魂啊！
江瑶再也忍不住了，歇斯底里地朝他大吼：“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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