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威胁’的小璐头也不抬，搬动凳子离远些，淡淡地“哦”了一声。
“你早上在干嘛？”苏谦坚持不懈地继续靠过去。
“我也在训练。”小璐直接用念力把苏谦推了回去，“别靠过来，你身上很臭。”
很臭？
被它提醒，苏谦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一股浓浓的汗臭味，哪怕变身之后也是如此明显。室外阳光正炽，只要参与战斗和训练，这就是不可避免的事。
“切，”苏谦不屑地啐道，“这是强者的气息，你不懂。”
小璐握着勺子的手轻轻颤抖，为百变怪逻辑之厚颜无耻而惊讶。
“说起来——”
苏谦顿了顿，一双豆豆眼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小璐，平板身材，看不出特征，既长又密的头发把脸整个遮住，也看不出样貌，吃饭都是极其有技巧性地从下往上送入嘴里。
‘这个自称拉鲁拉丝的生物到底男的女的，不对，是雄的还是雌的啊？拉鲁拉丝这种精灵的雌雄差别在哪儿来着，好像是雄的多一种进化型，可以进化成艾路雷朵。想那么多干嘛，不如直接问吧。’
“你想说什么？”
“说起来，小璐，你到底是雌的还是雄的啊？”
转生成为百变怪之后，苏谦的交谈对象基本都是精灵，说话直率比前世了许多。放上一世，让他去问一个人‘你是男的女的’，他是绝对问不出口的。
餐厅里正在吃饭的有两个人，三只精灵。徐成平与柳茗自然是听不懂，怪力的消耗比苏谦还大，闷头吃饭，并无意掺和两只精灵的对话。
小璐放下勺子，缓缓转头盯着苏谦，质问道：“你问这个干吗？你到发情期了？”
言语间充满警惕感。
“能不能别什么事情都往那上面想？”苏谦愤愤不平，“人，啊不，精灵的思想就不能纯洁点吗？我就是好奇。”
小璐不满地撇撇嘴，反问道：“百变怪没有性别，那在你的认知里，你是雄的还是雌的？”
“雄的！”苏谦理直气壮、毫不犹豫地回答。
顺着苏谦的话，小璐自然地说道：“哦，那我也是雄的。”
“那你可真娘炮，”苏谦愉快地对小璐送上直男的鄙视。
“娘炮是什么意思？”
“就是雄性做了很多雌性化的举动。”
“比如？”
苏谦乐呵呵地举例：“比如你喷香水，嫌弃我的汗臭，被训练家打扮得像个玩偶之类的。”
看到百变怪一副傻乐的样子，小璐觉得双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抿抿嘴，低头默默吃饭，不理它。
自认大获全胜的苏谦开心地继续吃饭，一时间觉得上午的训练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虽然跟着徐成平和怪力训练是辛苦一点，但是跟着柳茗训练会被娘化，那更不能忍啊。
本来转身成为百变怪这种性别不定生物就很坑了，性别认知底线一定得守住！
短暂的午休之后，猴怪形态的苏谦跟着徐成平和怪力再度来到小操场上。此时草系精灵们已经分散在培育园的各个角落自由活动，小操场反而空了下来。
徐成平面对两只精灵，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上午的训练呢主要是力量训练，下午呢就主要是技巧训练了。”
场面一片寂静。
苏谦翘首以盼，等待他继续发言，提出建设性的训练方案。而怪力更不可能来接梗捧场。
有点想念儿子做捧哏了，徐成平弯腰撑着膝盖，看着百变怪缓缓说道：“百变怪，说真的，上午跑完步之后我都在看书，但是一时半会对你的战斗方式也没有很好的规划，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进行技巧训练。”
伸手一指旁边的怪力，“你看怪力，它会什么样的技能，我都是一清二楚，也就那些了，所以我对它的技巧训练方式和拓展方向都很清楚。”
“但是，我看过你的两场战斗，”徐成平的语气有些苦恼，“你的形态、技能实在太变化多端了，实在有些没法指导。说实话，虽然周六那天跟小桦说什么不用指挥也没关系，那一定程度上是在忽悠他。”
苏谦大吃一惊，‘卧槽，你居然在忽悠你儿子？我特喵的都信了！’
徐成平看出了‘猴怪’脸上的困惑，苦笑道：“精灵确实需要能够脱离训练家去独立战斗，但是那也是需要在训练家能够指挥它应付各种状况之后，再培养精灵的独立应对能力和默契程度，最终逐渐脱离。连基础都做不好，又何谈直接做到最终一步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说实话，你这种千变万化的战斗模式，绝大部分训练家都应付不了，”徐成平无奈地叹了口气，坦率直言，“就连我都没有信心能够做好指挥，更何况小桦那个菜鸟呢？但是小桦又需要你的力量，我不得不想办法让他能够接受现状，以后再渐渐调整、学习和适应了。”
原来如此，苏谦对外表貌似大大咧咧的徐成平刮目相看，没想到他还是个粗中有细的家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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