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惜手，不惜命，我可以理解。不过，既然医者圣心，你怜不怜惜他们的命，我就不知道了。”这一次男子带了个面具，只漏了好看的唇出来。
“所以，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我觉得你不会博爱到让我去帮你医人，也不会卑鄙到让我不能医世间的任何人。我只要痛快话，凡是好商量。”
“好呀，那我就告诉你，你只要不为一个人医病，我就放了你和他们。”
“谁？”楚忘忧问道。
男子却没有说话，只朝九爷摆摆手，九爷便带着几个人下去了。
楚忘忧见屋子里只剩下了自己和男子，这才又问了一遍。
“你最近正在医治的人。”
“钰凌王？”楚忘忧想了想，在京城时常医病，但是这些人中只有封如钰的病最难医，而他也是这么多人中，身份最尊贵的一个。
楚忘忧见男子微微点了点头。
“为什么？”
“不该你问。”
“你是缙安王，还是缙安王手下的人？”楚忘忧问道？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冷冷问道：“何故如此问？”
“虽京城素来传闻，太子之位非缙安王所属。但是，那是因为钰凌王患了腿疾，若是钰凌王的腿疾好了，便没有其他皇子什么事儿了。而今，也只有缙安王最不希望钰凌王的腿好。”楚忘忧淡淡的说道。
“那你医还是不医？听我的还是不听我的？”男子神色微冷。
“我想知道一件事儿，如果你能告诉你的答案，我就能作出我的决定。”楚忘忧此时已经差不多辨别出来，眼前的人便是缙安王本人，思量片刻说道。
“什么事？”
“如今墨怀王回宫，势必会成为你的劲敌。若是他威胁到了你，你会怎么对付他？”
“掌握了你，不就是掌握了他吗？你是他的死穴。所以你不用担心他，只用担心你自己就好了。”男子微微有些得意。
“既然如此，我若是不为你所用，你杀了我，墨怀王定会与你为敌，你则前功尽弃，所以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不过是一介善武的莽夫，岂能威胁得了我。”
“可是，皇上宠他，皇上对他心怀惭愧，势必会把他想要的都给他。”
男子突然有些沉默。
“其实，如果我没猜错，你并不是那个给钰凌王下毒的人，反而是那个为钰凌王解毒的人，你并非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至少你在一个恶劣的环境下依然能够保持清醒。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的并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恶势力。”楚忘忧淡淡的说道。
楚忘忧见男子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但是，若是你真要被他们所利用，只怕最后只能落得凄凉下场。”
“身在高位，荣华富贵，谁都爱，但是你明知道得不到，那么又何苦执着？还不如退而求其次。毕竟，你现在做的事儿，并没有伤害到钰凌王，而钰凌王又是出了名的仁厚，如果及时收手，还可以全身而退。而且，你还是多多思量一下你身后的那些人吧，若是他们当真爱你，又何必让你铤而走险，他们不过是为了他们私欲罢了，他们早已欲壑难填，无心无情。”
楚忘忧说完，便不再说话。
“娘子，几日不见又开始上课了。”清冷的声音和推门的声音打断了沉寂。
“君迁。”楚忘忧见封墨辞走了进来，转身朝封墨辞跟前走去。
“乖，你先跟十一出去，我有事儿和他谈谈。”封墨辞打量了一下楚忘忧，见楚忘忧除了神色有些疲倦，其他都还好，就放心了。
“好。”楚忘忧说着，便朝外面走去。
男子并没有阻止离开的楚忘忧，只看着封墨辞，关门声之后，空气里又恢复了沉寂。
过了片刻，封墨辞才说道：“二皇兄，忘忧说的话，也未尝不是对的。不过，你若是一直为那一帮势力卖命，那么我也无话可说。我只会如实将你毒害大皇兄，以及在域外训练士兵的事情一一告诉父皇。父皇虽对我们一众皇子宠爱，但是，如今父皇正当壮年，而今又国泰安康，你觉得他会容许别人触犯到他的威仪吗？”
“我不信，你这么快就查到了那些事情？”封空寂声音里有些惊讶的说道。
“不全是我的功劳，大皇兄虽然患有腿疾，但是自己的势力依然强大。还有你别忘了，大皇兄身边还有一个三皇兄清平王。三皇兄虽懒于朝政之事，只是若是关于兄弟之间，或者危及父皇，你觉得他还会置之不理？”封墨辞微微勾了勾唇，坐在桌边。
“其实，二皇兄你准备充分，说不定有心，也能成事。不过你甘心吗？你甘心你现在的母妃是杀害你亲生母妃的凶手吗？你甘心为了一个一直只是把你当成棋子的女人卖命吗？况且，她还只是霸占了你母妃的位置，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对你没有任何感情的女人。”
“你胡说，怎么可能，我母妃她就是我母妃。”封空寂有些愤怒。
封空寂不等封墨辞说话，接着说道，“母后死了，我知道你怀恨在心，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来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母后之死，我早已查明，该杀的我都杀了，除了你母妃。所以我早已放心，对于挑拨离间这样的事情也并不感兴趣。”
封墨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望向封空寂又说道：“你相信，你母妃做得事儿，若当真是爱你的，何必处处拖累你？这世间那个母亲不都是挡在子女前面，生怕子女受一点伤，一点痛。而你，事事为你母妃善后。还有毒害钰凌王的药也是你母妃给你的吧？你派人给大皇兄下了毒，得知毒性残忍，不忍心，偷偷偷了你母妃的毒，你为此被你母妃骂，没有用。她告诉你，做大事要不拘小节。”
“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封空寂语气里透了一丝无力感。
“在来之前，我暂时还不知道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我所知道的，你都想知道。”
“就算她只是利用我，但是她也养了我二十多年，我相信她。”封空寂心中不是滋味。
“相信与否在于你自己，我今日的目的是带走忘忧，告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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