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谎。”楚千秋的话让冯忠的脸色一白。
“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故事虽然有九成可能是真的，但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比如你手中的销魂散，到底是从何而来，不要告诉我是从大街上买来的。”
离恨宫已经消失一百多年了，江湖上再难寻觅五大情毒，否则以红颜醉的功效，应该会很畅销才对。
一个矢志复仇，武功并不高的老头子，获得这样的毒药，概率太小了。
而且刚才的故事，他也刻意忽略了毒药的来源，这不得不让人起疑心。
“你也是个可怜人，哪怕故事里面有编造的成分，我也不想把你交给黄伯父拷问。”
“你也应该明白，死在这个世界上，绝不是最痛苦的事情，否则你也不会用那销魂散了。”
楚千秋可能连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语气会与岳父大人如此相似。
“少爷真是黄大人教出来的，哪怕平日里显得有些良善，骨子里也是一个强梁。”
“可惜我却不能告诉你啊。”
说完，冯忠已经倒地不起，嘴角溢出鲜血，气绝身亡了。
显然是嘴里的毒药起了效果。
“冯叔，你这是何苦呢，对我来说，已经没有能自杀的人了。”楚千秋并没有阻止，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自从天蚕九变第二次蜕变后，系统也发生了一个小小的升级，一旦时间超过24小时以后，楚千秋可以自由地选择重启时间，回到最初的锚点。
这次回来找冯叔，也是想着顺便试探一下新升级的功能，没想到就直接用上了。
如果我是小说里面的主人公，那笨蛋作者肯定是被读者骂得非常惨，才赶紧升级补丁了。
“系统，给我重启！”
第三十七次循环——
“我并不想折磨冯叔，用那些折磨人的手段。”
“你嘴里藏着的毒药，并没有什么特色，这反倒让我想起了一个可能性，你是大夏方面的人吧。”
“对于大夏的六扇门，换个说法，不良人来说，弄到销魂散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楚千秋并不介意自己猜错，猜错了以后，下一轮就行了，他可以根据冯叔的反应，一次次地修改推测，直到将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击溃。
这便是时间循环金手指最可怕的地方。
让他宛如先知。
这一次的猜测起到了效果，冯忠的表情明显地动摇了。
“我能理解你，毕竟日暮而途穷，故倒行而逆施。”
“只是天下人知道伱为了报仇，勾结大夏，这复仇有多少人能够理解呢。”
“少爷不去那六扇门做捕快，真是可惜了。”
“我不在乎天下人是怎么看的。”
冯忠的声音更加沙哑了，现在他连自杀的能力也失去了。
“我只是在想，我儿子都死了，这天下人为什么还活着呢？”
“如果他们的儿子都死了，我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一个矢志复仇的死士，对于大夏的不良人来说，的确是天赐的宝物。”楚千秋点了点头，对于任何特务机构来说，武功，实力，技术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也是最稀缺的资源，是死士。
是为了目的可以牺牲掉自己一切的死士。
这样才可以像一条潜伏的毒蛇，在最重要的时刻跳出来，咬死任何的敌人。
他可以你是最忠诚的仆人，你在一百次，一千次地确认了他的忠诚后，已经对他真正放心的时候，他却突然跳了出来就在背后狠狠地刺了你一刀。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大人物，就是被这个问题折磨到疯魔，以至于做出梦中杀人等等把戏。
“只是我不理解，我应该更有利用价值一些，为什么要用销魂散呢？”
死人是没有什么价值的，对于楚家来说，也就是个百户，哪怕都杀了也只是满足了冯忠的复仇欲望，而不是大夏的目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少爷。”
“这销魂散本来是要对付楚百户的，不良人已经物色好了一位少年，完全学习着少爷的模样，习惯，语气，只等必要拔下少爷的人皮，好进行替换。”
“冯叔这次倒是坦诚得很。”
这次？
冯忠疑惑地看着楚千秋，却也十分干脆地说道：
“我与楚家虽然有仇，对少爷倒是没有太多的恨意，杀了也就算了。”
“何必还拔下人皮，假冒少爷，潜入黄家呢，我便想着用这销魂散，送少爷一程。”
“大夏和你的联系人是谁呢？说出来，这毒药就还给冯叔，给冯叔一个痛快。”
“汤五郎。”冯忠犹豫了片刻，想到自己快要死了，也就不在乎多说一些了。
“卖包子的汤五郎？”楚千秋还有点印象，自己每次循环都去找买包子，没想到他还有这手艺。
“是的，还请少爷信守诺言。”冯忠闭目等死。
“给你吧。”楚千秋把毒药还给了冯忠，等他气绝身亡以后，才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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