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虹眉心一皱，脸色惊讶极了。
就连司马安都愣了下，看着儿子仿佛不认识一般。
司马赫无视他们的惊讶，又接着解释：“雨希正在午睡，是我没有叫醒她，不是她故意不来的。虽然我们没在帝都办婚礼，但她是司马家的媳妇，该有的礼数不会少。”
陈虹愣住，“小赫，你……你怎么突然……”
司马赫转眸看向陈虹，脸上甚至带了点笑：“小姨，我爸还是得麻烦你照顾，我哪有您细心体贴？”
“……”陈虹瞪着他，哑口无言。
司马安以为是自己脑子坏掉了，一定是在做梦，才会见到这样“温和有礼”的儿子。
足足愣了好一会儿，他才蠕动嘴巴，“你……你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信你了。”
“信不信是您的事，我做我该做的。”司马赫回应。
病房里安静下来，而后司马赫的手机响起。
他拿出手机一看，脸色温柔不少，“喂，希希……这么快就醒了？”
那边，在酒店房间醒来的封雨希见丈夫不在，关心地问：“你又去医院了？”
“嗯，我爸醒了。”
“醒了？那太好了，那我……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
“好，我到楼下接你。”
挂了电话，司马赫微微扬了下手机，“这不就来了？雨希很有礼数的，小姨不用把所有人都想的跟我一样。”
陈虹不懂这个继子在搞什么，不过被他这么一怼，难免有些语塞，“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刚开始没说清楚。”
司马安半靠在床头，目睹儿子这一系列操作，也有些迷。
难道结个婚，性情大变？
“你别以为……我这么轻易，就相信你了……你把公司掏空了，现在给我来糖衣炮弹，我还没老糊涂！”怔愕之后，他又强势起来。
司马赫笑了笑，拖过椅子在旁边坐下，“公司情况到底怎样，您要自己去看看，别听他们信口开河，他们名下的业务，我一点都没动，动的也是我负责的那些，这有什么问题？我成家了，自然该为自己的小家打算，雨希不想离家太远，所以我定居江城——说到底，也是为了我的小家幸福，您作为父亲，不会盼着儿子婚姻不好过吧？”
司马安从未见过儿子这一面，一时跟陈虹一样，瞪眼吃惊地看着他，接不上话。
琢磨着妻子该到了，司马赫起身下楼去接人。
等他出去了，陈虹走到床边，两人眼眸对视，都还有未消散的“惊悚”。
“他这是怎么了？突然转性了……”陈虹疑惑，同时有点慌。
她怕司马赫突然变孝顺了，把丈夫哄得团团转，父子关系修复——那她的儿子可就要失宠了。
她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为了等小儿子长大成才，崭露头角。
现在还没到时间呢。
司马安同样迷惑：“怎么知道？谁让你……打电话，叫他回来的。”
“我……你昏迷不醒，他是长子，当然要回来！”
司马安想着公司总部只是个空壳，心里就气，可再想想大儿子突来的态度转变，心头又迷茫。
他突然发现，儿子自从跟那个封家大小姐在一起之后，为人处世的态度渐渐转变了。
只是之前两人剑拔弩张，他没有细细体会。
这种转变让他没觉得舒心，反倒预感——这个儿子更难对付了。
以前是直来直往，正面刚，也许以后，他笑里藏刀，更让人难以分辨。
就好比刚才那番话，有理有据，有情有义，若不知道他的性格脾气，还以为这是个大孝子。
————
封雨希步行来医院，远远看到丈夫等在楼下，小跑步上前。
司马赫牵住她的手，脸色温润，“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上午睡了半天，要不是中午被你……弄得累了，我才不会又睡着。”封雨希牵着他的手，顺势抱住了他的胳膊，娇羞无限地低下了头。
司马赫一听这话，脸色暧昧，低声调侃：“这是夸我？”
“谁夸你了，讨厌！”女人娇嗔地一把拍在他身上，两人都甜蜜地笑起来。
进了电梯，封雨希问起司马安的情况。
“醒来了，就是说话有点不利索，可能需要一些日子恢复。我本想着，他醒来后我们就回去，可我那个小姨……似乎还有什么想法。”
封雨希没听明白，眨巴着眼眸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我估计……是公司总部这边没了主要业务，他们心里不服，小姨可能又跟我父亲吹了枕边风，想为她儿子留点产业。”
司马赫这次没有隐瞒什么，把心里的想法都跟妻子说了。
封雨希想了想，问道：“那你怎么打算？给不给你那个弟弟分一杯羹？”
他脸色沉默了下，等电梯门打开，才低声道：“没打算留。”
封雨希神色微变，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为了把公司变成自己的，如今好不容易全都实现了，居然让他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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