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没事？”盛况关心姜羡，早已看出她面色苍白。
姜羡从他扶着自己的胳膊上离开，站稳，深呼吸掩藏自己的恐惧。
礼堂里传来钢琴的声音，悠然荡漾。
是法国浪漫主义作曲家德彪西的《雪地足迹》，姜羡在一年的圣诞节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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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钢琴曲弹出了西西里岛凄美的雪景，极其细腻，像是大雪纷飞跃然于眼前。
推开礼堂的门。
这一次没有人在注意他们。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台上那个人身上，他在聚光灯下，成为全场的焦点。
此时此刻，舞台上的任何装饰都失去了颜色，舞台上的圣诞树，舞台上的小彩灯，所有张扬的颜色全被陆洲掩盖下去。
这里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只有他，也只会是他才能成为焦点。
黑白色的优雅钢琴搭配不羁的少年。
违和又和谐。
少年依旧是休闲的衣服，全身黑色，黑发凌厉，偏偏坐在那里像是最儒雅的钢琴家。
灯光照着他，姜羡甚至能够看到他跃然于琴键上的双手，如此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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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的薄路洲在盛江组织的假面舞会上放肆，钢琴弹得拉耳朵，简直是受虐。
那时他们都说像薄路洲这样的人和高雅根本不沾边。
他国外的事情成为京城圈子里人人津津乐道的传说。
薄路洲在国外放纵，和各色美女拥抱，出入地下赌场，他学着做生意却赔得精光。这些都是他的黑点，即便如此之多，身边依旧美女如云。
只是谁曾想到，五年前的少年，竟然如此耀眼。
礼堂里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姜羡站在舞台后面，就这么呆呆地看着。
他的每个动作，他的手，他的侧脸，是比灯还耀眼的存在。
礼堂的窗帘拉着遮挡外面的黑暗，不知道哪个地方吹进来一阵风，让窗边的同学想要拉住那条缝隙。
只是掀起窗帘的那一瞬间，外面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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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和雪总是最搭配的，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为陆洲喝彩。
一曲结束后，少年起身谢幕，掌声雷动。
他一眼便看到了后面的姜羡，微微一笑。
幕帘合上，姜羡才放下心中的激动。
陆洲简直是魅力十足。
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这样一个暴躁的少年，一个不接受管教的少年，竟然可以弹得如此之好，如此优雅。
少女的心在冰天雪地里也依旧热烈。
陆洲从后台下赶紧到了姜羡身边，他没兴趣看后面的节目表演。
全场的目光都被他夺走，看着他们之间的氛围。
主持人奋力地找回场子，可八卦总是比节目更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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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洲带着姜羡出去，礼堂里也终于安静下来。
盛况回座位拿了东西猫着身子出去。
刚才陆洲要上场，他才赶紧出去找姜羡，只是没想到那辆库里南真的是盛江的。
他来干什么？
看他的行为和语气，似乎和姜羡认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走廊里，陆洲笑着问她：“怎么样？好听吗？”
他像是等待被夸奖的小狗狗，兴奋地吐舌头，竖起了耳朵，在她面前来回蹦跶。
刚才的恐惧早被治愈，姜羡点头：“好听。”
好听啊，小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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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氛围暧昧，却被冲出来的盛况打断，他表示抱歉后赶紧离开。
陆洲告诉姜羡刚才的音乐是什么，又和姜羡说了一些话，仿佛在献殷勤，说着多好多好。
窗外的雪落无声，覆盖了整个沐城。
陆洲又小声道：“姜羡，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他不要那些男生觊觎姜羡，他要宣示主权，要占有。
那天礼盒里的信他都看了。
他们都是那么肤浅。
只有他不一样，他愿意为她朝着好的方向走，他以为他再也弹不出好的音乐了。
但是想到了姜羡，他便可以弹得更好。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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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另一端传来碰撞的声音，似乎有人撕扯起来。
姜羡和陆洲赶紧朝着盛况离开的方向跑过去。
小礼堂的另一个楼梯口。
盛况和盛江已经打起来了，不分上下的撕扯，毫无原因。
手机被扔在地上，屏幕碎裂，陆洲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握着姜羡的胳膊，身体挡在她的面前。
他知道姜羡见过很多暴力，只是这一次，他不可以让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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