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皇后是忍不了了。
她一个巴掌打下去，平贵人趔趄了一下，嘴角都出血了。
可见，佟皇后这一巴掌，可是完全没有留力气的。
她是真的被气着了。
这个平贵人，是属狗的吧？
追着她的人咬！
“皇上。”
此时，一直在后头静静旁观的德嫔，也站了出来，她柔声道：“此事虽然与臣妾毫无关系，但臣妾还是想为佟格格说句话。”
康熙爷偏头。
他脸色颇有些阴沉，这会儿若是听见旁人要胡乱插嘴，只怕心里会不高兴，但德嫔——
康熙爷想了想，到底还是点头道：“你说吧。”
“是。”
德嫔服了服身，理了理思路，就道：“佟格格与四阿哥要好，是真真切切的，臣妾也看在眼里，真心觉得高兴。”
“佟格格心肠好，胤祚有事时，她在旁守着，就连胤祚也格外喜欢这位姐姐。再者嘛，臣妾相信太皇太后的眼光。”
“她老人家挑中，能留在身边伺候的人，必不会错。不然的话，从前的乌拉那拉格格，可不就是个先例么？”
乌拉那拉雅茹也曾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可人家太皇太后对她完全不亲近呀，后来还直接赶走了。
最后嘛。
费扬古一家被曝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可见乌拉那拉家的人品的确不行，更彰显出太皇太后慧眼识人。
太皇太后喜欢佟佳玥。
自然，佟佳玥的人品，也能从这方面得到印证。
“你说得不错。”
康熙爷原本也迟疑了片刻，此时听德嫔提起自个儿祖母的眼光来，康熙爷就不免点点头，赞同了起来。
他祖母看中的人，哪里会有差池？
再者。
康熙爷今儿听了这么多，心里也有一杆秤，他晓得，这婚事多半是子虚乌有的。
既如此，落落大方与胤禛来往，也算不得什么，都还是孩子呢，一个在承乾宫，一个在慈宁宫，哪能有什么逾矩的事情？
想着，康熙爷再看平贵人时，眼里就不免多了几分厌恶来。
“平贵人也累了，瞧着十分憔悴。”
康熙爷偏头，吩咐李德全道：“你先送她回宫休息吧，让太医好好给她看看。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宫来。”
“至于马佳氏——”
康熙爷根本就懒得看马佳夫人这个将人当成傻子的跳梁小丑，道：“将她交给太子吧。让太子，全权追查这件事。”
平贵人。
康熙爷觉得，单单凭借一个平贵人，或许还办不成此事。
这件事的背后，有没有太子的手笔呢？
若有，太子的目的会是什么？
胤禛？佟佳玥？还是整个佟家？
康熙爷暂时想不到。
不过，借由马佳夫人的事情，试探一下，他心里也就有数了。
一系列事情吩咐完，今儿忽然杀出来的这一场闹剧，自然也就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佟皇后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她死死地盯着马佳夫人，显然是恨不得此刻就将马佳夫人给就地正法了。
“皇后。”
康熙爷则是牵起了佟皇后的手，耐着性子，就道：“太阳都大起来了，你身子弱，别为了无畏的人生气。”
“走吧，咱们先回去。”
“嗯。”
佟皇后轻轻应了。
康熙爷开口，她当然也就不会再表露出什么不满来，便示意胤禛和佟佳玥赶紧跟着她，他们一起回去。
他俩都是她的孩子呀，她一定要好好护着。
傍晚时分。
佟佳玥坐在佟皇后院子里的秋千上，胤禛在她身后站着，帮她轻轻地推秋千。
淡淡的微风吹到脸颊上，带着院子里的花香味，佟佳玥的心都跟着慢慢宁静了下来。
“阿玥。”
身后，胤禛忽然开口，他的语气稍微有点差，像是在自责似的，就说道：“这次的事，是我没做好。”
显然。
胤禛吩咐下去，让跟着马佳夫人母子的人，出了岔子。
他虽说的确无法时时刻刻盯着，但总归是他底下的人没办好事，险些害了佟佳玥，连累了她的名声。
“没事。”
佟佳玥偏头回来，朝着胤禛一笑，就道：“我瞧着平贵人气势汹汹冲着咱们来的时候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恨极了咱们的。”
“也真是可笑，她在这宫里混成这样，和咱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太子，因为之前的事情怀恨在心，利用平贵人对付咱们？”
佟佳玥今儿回来以后，也琢磨了很久。
想来想去，也就只剩下这两种可能性了。
胤禛闻言，沉思片刻，就道：“我觉得，你说的这两种情况，其实合二为一也并非不可。”
合二为一？
佟佳玥有些惊讶，但仔细一想，就立即明白了。
也对。
平贵人不够聪明，宫外发生的事情，她肯定没法子第一时间就掌握在手里，相反能得到讯息的，只有太子的人。
那，或许就是太子的人，意外发现了胤禛和佟佳玥去马佳氏府邸的事儿，亦或是太子这阵子，本身就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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