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到这里了，韩子轩端起面前的白瓷杯小啜了一口。
奶茶入喉的瞬间，他不自在的抿了抿嘴，眼神有些复杂。
好喝是好喝，只是……
林叶！别摆了！快来！你被偷家了！
而且，谁家好人用这个杯子装奶茶？
脑子是这样想的，但脑嫌体正直，他将杯中的奶茶一饮而尽，而错过了老教师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不急不慢地又给韩子轩续上一杯，看他又端起了杯子，又喝完了一杯，他将这一杯喝完，却没有再次放到桌上，而是再次做了个端茶杯的动作。
端茶送客。
老教师眼神中透着欣慰，这孩子。
“你和小蝶很像。”
韩子轩端茶杯的手一顿，猛地将手上的茶杯砸在桌上，目光阴鸷地盯着老教师。
但很快，他的心思又被手上钝痛的感觉转移了。
他的目光下移，定睛落在手中拿着的“瓷”杯上。
韩子轩：“……？”
为什么？会是？不锈钢的感觉？
这不是一个瓷杯吗？？？
韩子轩脸上的冷漠皲裂。
“不过你的性子倒是比小蝶叛逆了不少，小蝶像你这个年纪时，顶多不写作业。”
他看着韩子轩，像是透着他看到了故人，而这时，韩子轩心下那股瞬间的暴戾已经过去了，他松开震得发麻的双手，重新靠回小沙发。
“你认识我母亲？”他的目光冷漠，审视着对方，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师生这层关系在。
“当然，她也是我的学生，也是毕业后一直和我保持联系的孩子。”他抬起眼，望向窗外，浓烈的怀念从他的脸上流露出来。
“小轩？”他饶有兴味地喊了个昵称，成功看到韩子轩的翻脸，却赶在韩子轩发飙前不紧不慢地补充，“你这表情和你母亲当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哈哈哈哈。”他摸着蓄长的胡子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可能没人和你说过你母亲小时候的事情吧？我记得在她成年后，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来找我寻求过帮助。”
冷漠的少年没说话，却是默认的意思。
他母亲其实并没有和他们说过她的曾经，而他的父亲也从来不对他们对言，毕竟这对母亲也是一种伤害，能知道的是，他从来没见过他的外祖家。联系老教师的话，依稀能摸到当年的脉络。
而他，很好奇母亲的曾经。
“我记得，她小时候可不比后来沉稳，她从小就是一个跳脱的孩子，呵呵，当时班上的男孩子可都皮不过她，她家里人很宠她，但忙于家里的生意，很少陪着她，所以后来我们逐渐熟络，她更喜欢待在学校里面。我是五年级的时候接手他们班，那时候她可是年段里闻名的霸王人物呢。”说着，他意有所指地将目光移回韩子轩身上。
嗯，然后被这个小崽子瞪回来了。
“然后呢？”他冷着声音询问，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问了。
“然后？”老教师笑了笑，“然后在这个点，班级里就见不到她的人了。”
他起身，摸了摸韩子轩的头，赶在韩子轩炸毛之前松了手，“今天时间差不多了，还想听的话，明天下午放学再过来，我把你母亲班级小时候的相册带过来。”
他用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说着充满笑意的话，背着手温和地看着浑身竖着尖刺的韩子轩，一点都不担心对方直接翻脸。
韩子轩忍了又忍，他敢发誓，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但是，母亲小时候的样子……
可恶的糟老头子！就知道吊人胃口！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用凉飕飕的眼神看着老教师，一点一点地挪了出去，脚步慢的不能再慢，可是直到他人都消失在门口，老教师还是没有出声喊住他，就不苟言笑地目送他。
走到楼梯口的韩子轩：“……”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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