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格兰杰落在后面,翻着一本厚书,眉头拧着,时不时出声打断他们——“罗恩,别碰那个!我们得回去复习!”
罗恩做了个鬼脸,声音飘上来:“赫敏,放松点儿,就买点巧克力蛙!”哈利哈哈大笑,推搡着罗恩,三个人拥作一团钻进店里,空气中剩下一串清脆的笑闹声。
科里的目光扫过他们。那气氛,像春天化冻的溪水,叮咚作响,不知忧愁。他心想,邓布利多的小英雄们还在无忧无虑,以为世界是蜂蜜公爵里粉红色的糖霜房呢。易碎的天真。
稍远处,一个女孩独自走着。穿着斯莱特林的巫师袍,银色领边在风里轻轻扬起。劳拉·罗齐尔。她的步子不紧不慢,像量过的尺,脸上没表情,活像橱窗里的石膏模特。
她没看糖果店,却在路口停下,假装研究一个挂满魔法雪花球的摊位。眼神却斜斜地瞟向店门——是在盯人吧。
科里第一次见她,但情报早告诉他,罗齐尔家的姐妹就是格林德沃安在霍格沃茨的眼线。危险的东西,裹在学生皮囊里。他心想,这小间谍倒挺专业,心思硬得透亮。
而在村道的另一头,莱姆斯·卢平现身了。风衣裹紧他那瘦削的身子,脸上刻着熬夜的疲惫纹路,但他步子稳健,像块移动的岩石。他在巡视,目光从一家店铺扫到另一家,时不时驻足和对角巷里熟悉的店主点头寒暄。
卢平不显山露水,但科里感觉得出那份警觉——一个成年人的守护本能,警惕着黑暗中窜出的危险,哪怕眼前都是少男少女的笑脸。
科里心想,这狼人倒是个角色,骨头硬。邓布利多还真会选人站岗。
他把窗子猛地合上。玻璃震颤一声,隔绝了外面的喧闹。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和壁炉火舌舔着木柴的噼啪响。
科里走到书桌旁,拉开雕花抽屉。里面躺着一本牛皮纸封面的日记本,纸页泛黄,边上卷着毛边。他拿起一支墨绿色的羽毛笔——那是他在巴黎买的小把戏,染着毒芹汁的味道——开始写字。笔尖沙沙擦过纸面,像刀划着沉默。
很快,科里·伯查特放下笔,将日记本合上,那本泛黄的小册子吸收了他的毒计,也吸走了房间里的最后一丝温度。
他站起身,动作流畅得如同捕食前的蛇。霍格莫德午后灰蒙蒙的光线透过脏污的窗户,勾勒出他瘦削而紧绷的轮廓。该行动了。
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别在旧呢子大衣翻领下的记者证——荷兰《郁金香魔法报》,科里·伯查特,证件上的魔法水印完美无瑕。
他又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显得斯文的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冰冷,与他此刻刻意模仿的热情笑容格格不入。
最后,他对着壁炉上方模糊的镜子调整了一下领结,确保一切都显得无辜又专业。专业,是的,就像处理一条亟待发布的社会新闻。
走出旅馆,十月底的寒风裹挟着雨丝,带着湿冷的泥土和炊烟的气息扑面而来。科里缩了缩脖子,目光像扫帚柄一样扫过泥泞的街道。
三三两两的学生在糖果店和魔法笑料店之间穿梭,无忧无虑的喧哗声被风吹散了些许。他的目标不在这里。
就在猪头酒吧那扇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破旧木门附近,一个穿着洗得发白长袍的高瘦身影正缓缓巡视,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阴暗角落和不怀好意的屋檐。
莱姆斯·卢平。科里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就像在掂量一件趁手的工具。曾经的落魄学者,狼人,卡尔文·卡佩的朋友。
但这正是科里需要的突破口——卢平的善良和他的警惕一样根深蒂固。
时机正好。科里深深吸了口气,让胸腔充满冷冽的空气,瞬间切换了表情。他脸上挂起那种记者特有的、带着点过度热情的探究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窘迫,大步朝卢平走去。皮鞋踩在泥水里,发出噗嗤的轻响,成功吸引了卢平的注意。
“卢平教授!请等一下,卢平教授!”科里的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带着点追赶气喘吁吁的意味,又不至于显得失礼。
卢平停下脚步,转过身。他的眼神温和但疲惫,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烬。科里捕捉到了那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审视。很好。警惕性还在。
“嗯?请问你是…”卢平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科里连忙掏出记者证,双手递上,动作迅速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科里·伯查特,荷兰《郁金香魔法报》的记者。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我一直听说您的事迹,教授,了不起,真了不起!”
他的语速快得像连珠炮,脸上堆满了几乎是崇拜的表情,试图用信息的密集轰炸冲垮对方的防线。
卢平接过证件,指腹在那枚魔法水印上停顿了一下。一丝极淡的疑惑掠过眼底。荷兰?郁金香报?
“抱歉,伯查特先生,恐怕你认错人了。”他的声音礼貌,但拒绝的姿态已经摆了出来,“我在执行公务。”他指了指霍格莫德的街道,意思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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