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惊天动地的热情奔涌,却有脉脉流淌的深情安稳如山。
槲寄生柔和的微光下,芭丝茜达忽然收紧了环抱卡尔文的双臂。卡尔文感到肩头一阵湿凉的触感,低头看去,她脸颊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在微光中闪烁。
“嘿,茜达?”卡尔文的声音带着不解的温柔,指尖轻拂过她的脸颊,笨拙又小心地拭去那水痕,“怎么回事?刚才还笑得那么开心,转眼就哭了?”
芭丝茜达把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害怕。”
“害怕?”卡尔文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魔法生物,“怕这小东西半夜喷火烧了你的办公室?”他瞟了一眼正歪着小脑袋、好奇看着他们的琳达,试图打趣。但芭丝茜达没有笑。
“不是琳达。”她抬起头,翠绿的眼眸里蓄满了水光,那份几百年时光沉淀下的淡然碎裂了,露出底下从未示人的脆弱,
“卡尔文,自从父亲离开后,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个人,让我觉得心脏会因他而跳动,生命会因他而有不同的色彩。我害怕这种感觉的代价,害怕…失去你。”
她一口气说完,仿佛这几百年的孤寂与此刻的恐惧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卡尔文的笑意敛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暖流。他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收紧了手臂,让她紧紧嵌在自己怀里,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体温。
“别担心,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即使是时间也不行。”
“可是,可是,你说出的那个宣言,”芭斯茜达松开了卡尔文,压低声音说,“听说魔法界的大多数人都很恐惧,更不要说伏地魔和格林德沃这两人了。”
“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的实力。”卡尔文将芭斯茜达揽到自己怀里,“民众的态度很快就会发生变化。”
雪花如同细碎的钻石,簌簌地覆盖了霍格沃茨古老的塔楼和庭院。圣诞节假期在一种微妙的宁静与暗流涌动中开始了。
卡尔文·卡佩站在城堡高高的门廊下,目送着最后一批乘坐夜骐马车的三年级学生消失在风雪里。他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入城堡温暖的阴影中,肩上的雪花瞬间融化。
几天倏忽而过,霍格沃茨的清冷宁静被壁炉中炉火的噼啪声填补。城堡外,世界无声地翻过了日历的一页,踏入1994年。
而在奥地利那座以音乐和帝国气息着称的古老城市:维也纳,新年是以截然不同的方式到来的。盛装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市中心那座金碧辉煌的音乐圣殿:金色大厅。
空气中浮动着香槟、冷杉和昂贵香水的混合气息,人们低声谈笑,翘首期盼。今晚的焦点,是指挥大师洛林·马泽尔时隔多年重掌维也纳爱乐乐团的新年音乐会指挥棒。对于许多音乐爱好者而言,这不仅仅是一场音乐会,更像是一次虔诚的朝圣。
金色大厅内,辉煌的灯饰将巴洛克风格的雕饰映照得璀璨夺目,如同坠入金色的暖阳。座无虚席,天鹅绒座椅上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名流显贵与音乐爱好者。掌声如潮水般热烈欢迎乐团和久违的指挥大师登台。
悠扬的旋律流淌,从施特劳斯家族的欢快圆舞曲到优雅的波尔卡,音符在雕花的穹顶下盘旋、碰撞,编织出令人沉醉的梦幻之夜。人们脸上洋溢着陶醉和满足。
时间在乐声中飞逝,终于到了每年新年音乐会的高潮和尾声——《拉德茨基进行曲》。熟悉的节奏响起,全场观众自发地跟着节拍鼓掌,与乐团融为一体,热烈的掌声合着激昂的曲调,将气氛推向顶点。
乐曲结束!巨大的欢呼声几乎要将屋顶掀开,指挥大师和乐团成员面向观众鞠躬致意,掌声经久不息,饱含着感谢与对美好新年的希冀。
就在最后一次鞠躬的弧度尚未完全落下之际,毫无征兆地——“唰!”整个金色大厅的灯光瞬间熄灭,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
不是音乐厅内常见的柔和调暗,而是吞噬一切的黑暗,仿佛有人猛地拉上了宇宙的帷幕。沸腾的掌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短暂的、死寂的沉默,随即爆发出一片不安的骚动。
“怎么回事?”
“天哪!断电了?”
“是音乐会特别环节吗?”
“不太对劲…”
有人低语,带着本能的不安。
恐慌像微弱的电流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仅仅几秒钟后,所有的灯光又以同样蛮横的速度骤然亮起!光明刺目。
舞台上刺眼的强光下,景象让所有观众倒吸一口冷气。洛林·马泽尔大师不见了,辉煌的维也纳爱乐乐团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舞台上突兀地站立着一个身姿挺拔、身着复古但考究的墨绿色长袍的老妇人。
她银灰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面容严肃得如同大理石雕刻,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台下数千张惊愕、茫然的面孔。
她的出现如此诡异,如此不合时宜,像一幅精致的古典画上被人恶意泼洒了现代主义的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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