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适合冷兵器。”
K眯着眼睛，又享受地吸了口烟，懒得和小辈解释。
蝎捂着嘴笑起来：
“你是对我给你的枪支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卡文迪许站的笔直笔直。
陆苦笑：
“剑有什么好的，你们这才是爽好吗？对着对方扫射什么的不要太爽了啊。”
他嘴上谦虚着，眼睛滴溜溜看向卡文迪许和兰卡斯特手里的东西。
前者手里是百年前的古董M16改装的，非火药作为推动力的枪支，后者手里是也是长得和M4很像的枪支，一看就是K的收藏里的什么宝贝。
“爽什么爽？你这个是老大压箱底的宝贝啊，”卡文迪许摇着头道，“上次收拾仓库的时候摸都不让我摸的。”
K叼着烟笑，对着卡文迪许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呼上去，打得他一晃。
“怎么和长官说话的？要求这么多，回去让你舅舅收拾收拾你。”
“哎哟哎哟我错了我错了……”
卡文迪许做了个求饶的手势，闭上嘴不再抱怨。
“你其实很擅长近战。”
蝎没理会旁边两个说相声一样的男人，眼睛直勾勾盯着陆看。
“擅长近战是擅长近战……”陆拿起手里的重剑挥了挥，“但这种战争里，不使用枪支之类的远距离武器还是会增加风险的不是吗？”
“那就别死啊。”
K极具穿透力的眼睛锁死在少年身上。
“你别老这么吓别人小孩儿，”蝎拿手肘支了支同僚，“还没开始练手呢就‘死不死’的。”
“我也算见过不少人了，小子……所以我从看见你的第一次就知道，”K的眼睛依旧停留在眼前这个看似腼腆的少年身上，“虽然看起来乖顺得不行，但你其实内心渴望着血液不是吗？渴望着那种拳拳到肉的格斗，虐杀敌人的瞬间，以及那种强烈的，命悬一线的危险感。”
陆被对方道穿心事，尴尬地笑笑，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啊，长官说得很对。”
“远距离武器对你来说太无趣了。”K继续吞云吐雾。
“你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东西和强烈的刺激。比如危险的女人，比如拿着冷兵器和有着远距离武器的强大敌人周旋……情况越危机，越危险，压力越大，你越觉得兴奋。”
什么样的人适合什么样的武器，其实虽然有普适的判断标准，比如常规意义上的“枪支杀伤力比冷兵器大”，但也存在个体的差别——
尤其在基因药剂的强化之下，很多新十字军的战士的肉体力量已经都可以弥补一定程度上武器的差距了，选择“适合的最优”，反而比“选择理论上的最优”从长远角度看更好。
他剩下的一句话没说，也不打算说。
之前对这个小孩产生了点兴趣，他随手去翻看了更多关于陆的过去。
有句土话，叫咬人的狗不叫——
这话放在眼前这个脸看起来秀秀气气的家伙身上相当合适。
虽然每个团队的筛选标准不同，但筛选新十字军战士的标准中很多东西是互通的。
所谓虎狼之师，并不是一个强将带着一群弱兵——而是一个手下的每一个兵士都像是荒原上的野兽似的，服从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则是那种，渴望着撕破敌人的喉咙，开疆拓土，拜相封侯的野心。
每一个能爬到将领级别的人，无论是凯撒，还是赫麦尔……或者是曾经的他自己……
在这个年纪，都是这样的人。
兰卡斯特和卡文迪许默默地听着没吭声——
能进到K的队伍里的，没有谁是寻常人，谁不是渴望着自己能成为下一个传奇人物？
这个年龄的少年大都谁也不服谁，尤其是这样世家出身的天之骄子，但经历了之前陆出手帮兰卡斯特出气一事后，亲眼看见和意识到自己和对方实力的鸿沟，他们心里开始暗暗有些服气，就像是狼群里信任和服从头狼的其他狼一样。
陆听着K的判断，只是笑着不答话，挥着手里的剑再挥了几下子，开始适应重剑的手感。
思及蝎之前的问话，和今天早上K对自己使用【诸神黄昏】的提醒，陆看着剑身上古怪的，难以辨识的凹槽和符文，猜到到这剑应该也是可以灌注【场】进去使用的，深吸口气，开始想象着手里的剑，和身上的盔甲一样，是自己身体部位的延伸。
心跳般，脉搏般的【场】随心而动，顺着少年的手臂灌注到手里的干将剑之上。
强烈的能量犹如月球靠近地球时引发的潮汐，激发起剑身的强烈波动和铮鸣——
原本深铁灰色的剑像是有了生命似的，其上开始出现波动不止的紫色的火焰。
“……这就对了，”红发女人靠得越来越近，身体几乎都贴到陆的手臂上，“还能注入更多的能量吗？”
“可以。”
陆没多说什么。开始有意识地把身上的能量全都引导到手臂和作为手臂延伸的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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