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开始
驾驶大船，经过游历，四人来到了桃山，一切的开始，亦或是结束的地方。
神殿为了这次所谓的圣战，将所有能派出去的有生力量尽数派出，但能回来的，几乎十不存一。
高层仅剩裁决神座一人，身为掌教的熊初墨死在荒原。
再加上九歌前脚刚走，后脚大唐皇帝李仲易就下旨全军出击，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样，这种情况下，就算神殿再强大，也不可能守住。
战火再次在荒原上燃烧，只不过这一次的战争，与荒人再没有什么关系。战争一直持续了几日，神殿联军便迅速溃败，几乎是触即溃，不仅仅因为神殿本身实力不足，也因为战士们的士气低迷在战争的瞬间便已经崩溃。
神殿的溃败，令整个荒原变得更加安静，而这种安静之下，则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
但联军毕竟是联军，就算西陵人少了，当时参与战争的，不止西陵一国，诸如燕、宋、大河这些国家，虽然在军事实力上，这些单一的小国很难对大唐造成威胁，甚至连挠痒痒都不够格，但大唐也不可能放松警惕，因为联合起来的国家实在是太多。
破天一战上当日世间所有人都跪在地面，不敢直视光明大盛的天穹，没有看到真实的画面，所以并没有流传的太广，至少在唐国之外如此。
穿过南晋东南方的丘陵地带，来到一片青葱满目的美丽国度，这里，九歌来过。
或者说，很久以前来过。
这间小镇在西陵神国深处，地近桃山，从镇外那道石桥上，顺着河流的方向望去，便能在青山里看到巍峨壮观的西陵神殿。
桃山之下，有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子，这摊子摆在桃山下的时间颇有些久远，传闻中无论是现在高坐在神座之上的大神官，还是前往世间诸国的神官们，在未取得如今的这番成就时，都曾来到山下，吃过这家摊子上的烤红薯。
吃着红薯，赏着桃花，听着夫子讲故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讲了夫子的一生，讲了大唐的来历，讲了柯浩然，讲了书院的超然地位。
看过了昊天，看过了人间，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开始。
“本以为世上真有什么生而知之之人，可世间怎能有生而知之的人呢？泼皮你这么不普通，而你这滑头，却又这么普通。”夫子大笑起来，然后笑声渐敛，静静看着宁缺和九歌说道。
九歌闻言，也是笑了笑，道：“这你要问老猫去。”
“老猫？”宁缺不解，为何会跟猫扯上关系？
“我们的世界就像是一本书，谁又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故事的主角呢？”九歌看向宁缺，笑了笑，“没准，伱就是一本书里的主角，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不会吧？我有这么厉害吗？“宁缺不可置信地看着九歌，“我看起来像是主角吗？“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九歌很神秘的笑了笑，道，“可能是我也不一定。”
宁缺不禁感叹道：“你这个人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自从九歌向宁缺摊牌以后，宁缺这人，对九歌，再也没有对师兄一般的尊敬与亲密，反而多了一分随性。
“不丰富不行啊！你们人类不就喜欢这种丰富多彩的猜测吗？“九歌笑着问道。
“你们不是昊天世界的人，至少你们的灵魂，你们的思想不是这个世界的原生物，如果这个世界是一个生死光明循环的死局，你们从局外来，那么你们就是那个破局之人，这很好。”夫子看着两人，笑了笑。
“要逆天您老人家叫九师兄去不就成了，我这小身板，可担待不起。”宁缺笑嘻嘻的说道。
弱者口胡口桀喊着俺就是要逆天那是小说里的有趣故事，像夫子这样沉静人间千年苦思冥想以身实践想着要破开这片青天让世界呼吸新鲜的空间，这便就不是故事，而是最真切最生动最壮烈瑰丽的奋斗。
宁缺是很自私的人，除了很有限的几样之外，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而奋斗，然而此时，他忽然发现自已要为全人类的解放事业而奋斗。
这可不管他的事。
他是个很俗的人，只要过好自己的小生活就够了。
“你们是不一样的。“夫子笑了笑，道，“你们是天命之人，有你们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
夫子的话很深奥，宁缺和九歌却是懂。
这是夫子在告诉两人，他们的生命，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财富，也是最珍贵的财富。
“这是什么道理啊。“宁缺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不懂没关系，你们的存在，已经是一件伟大的事情。“
宁缺看着老师脸上的皱纹，心头微动，问道：“老师……您是人间最强大的人，可以飞翔于九霄云上，近乎长生不死如果严格来看，您非但不是普通人，甚至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您完全可以像酒徒和屠夫那样，平静低调沉默地享受时光，为什么一定还要逆天？为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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