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该怎么形容对乔娜的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从未见过，也许是对方面具下的坚强与温柔，让他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汤姆轻笑一声，摇摇头，暗自嘲讽自己大惊小怪，如果乔娜真是什么重要的剧情人物，自己最起码该有些映像。
他拿出课本后，继续偷偷从仓库里掏出那本手书，夹在课本中，仔细揣摩起来。
到现在为止，密钥依旧没什么头绪，鬼画符般的文字正静静躺在手书中，像是无情的嘲笑着汤姆。
再这么继续下去，他甚至打算就此休学，前往世界各地去搜罗有关的翻译文献。
虽然手书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人类共通的文化与文字却是一成不变的。
汤姆一度萌生了前往华夏看看的念头，没准能在那里找到相关的线索，但在此之前，自己必须自修完几门古语言的基础。
无聊的一天又在一堂堂课程里走过，没有老师注意到汤姆的小动作，就连一旁的同学都以为汤姆在发愤图强的学习。
临到放学之际，汤姆与乔娜互相对视一眼，乔娜向其比划着手势，大概说是在校园门口等他。
汤姆疑惑着点点头，他不明白乔娜为什么要把一切做的这么隐蔽，也许是为了钱的安全？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走出教室，走出教学楼，来到校园的主路上。
早晨还有些阳光的天空，此时再次被一重黑云重重压上，看样子一场小雨已经在所难免。
秋风比往日里更加透凉，枯涩的树干与落叶交映着奏章。
学生们三三两两的向校门口走去，因为这里没有寄宿的条件，基本上所有人都是走读制。
这也让放学后的学校显得格外幽静。
远远看去，校门口此时站着几道身影，有等着孩子的家长，有等着同伴的同学，唯独乔娜的身影像是与此刻的世界分割着。
她将书包抱在胸前，试图用仅有的温暖抵御着此时的寒冷，微微发颤的小腿，与僵硬的脖颈便是最好的证明。
汤姆三两步走上前，开口道：“怎么不多穿点衣服？今天的天气可不怎么友善？”
其实他也没看天气预报，只是戴娜婶婶一贯会让自己在书包里多备件衣服。
汤姆边说着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递给乔娜，继续道：“你其实不用等我，我要先去个地方，把你家地址给我就好，我会自己过去。”
乔娜即使冷得有些发僵，但眼睛里神采奕奕的光芒不减半分，她小声道：“如果是关于那笔……钱的，我想我能帮些忙。”
汤姆意外的看了眼乔娜，迈步朝前走去，小声道：“不用担心，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参和进来，这里面对小姑娘并不友好。”
乔娜急忙跟上，只是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我只是希望你别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毕竟这只是我的提议。”
汤姆顿下脚步，扭头笑道：“放心，我确实也会需要一笔钱，这算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好吧，我住的的地方就在离你家里不远的那栋红瓦房里，考文特街的第一栋就是。”乔娜只好说出自己的住址，萧瑟的风甚至让她的嘴唇有些干裂。
汤姆再次意外道：“我知道那里，原来新搬来的是你？”
“是的，很遗憾你们家的房子发生了意外，否则我们有机会一起上下学。”乔娜说完偷偷瞄了汤姆一眼，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汤姆脸上并未有任何惊喜的迹象，反而更多的是无奈，只听他说道：
“没错，我想始作俑者已经得到应有的教训，据说他现在已经被送往了精神病院，没人想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背着火箭筒的傻子。”
“噗嗤——”乔娜轻笑出声，这才发现自己失态赶忙继续道，“我赞成你的观点，不过我现在需要回家准备一番，你来的时候记得走后门进来。”
说罢，她朝汤姆摆摆手，愣神的功夫，身影已经消失在街角。
汤姆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他不太明白乔娜的要准备什么，还是意有所指，但显然他觉得有必要教教对方这两句话里的歧义。
再次走出一段距离后，即将走到租住的公寓楼下时，他走进了一间四下无人的电话亭，从系统空间里随手拿出一张名片，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克莱恩医生？”
“你是……”
“汤姆。”
“请稍等……”克莱恩像是正在和某人谈话，换了个地方后这才道，“神主，有什么吩咐？”
“以后叫老板。”
“好的，老板。”
“法尔科内的下次治疗在什么时候？”
“如果不出意外会是三天后，也是庭审的前一天，老板。”
“嗯，今天就安排见面吧，你顺带给戈登警长说一声，我也会过去‘观摩’。”
“明白，老板。”
挂了电话后，汤姆抹去电话亭上留下的指纹，这才若无其事的从中走出。
抬头看了一眼就在眼前的公寓，他很想上去看看小戴娜此时在做什么，但时间并不允许。
“唉，操劳的命啊。”汤姆叹了口气后，这才从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向着市中心的GCPD总部而去。
今天不仅仅是洗钱的问题，他还要想办法把那个胖子JC的事圆过去，毕竟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查到自己头上。
一路无话，刚一下车，便看到克莱恩正徘徊在总部的门口，像是等着什么人，直到看到汤姆的身影，这才上前，笑着打起招呼。
在外人看来，克莱恩医生对眼前的少年青睐有加，更多的是一种源自长辈对晚辈的照顾。
可只有汤姆自己能听到那声微不可闻的“老板”。
他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让克莱恩先一步在前带路，两人打算先去到那间审讯室，见到法尔科内后再继续详谈。
因为那里是整个总部里为数不多没设监控的地方，办公室的布局正好方便了此时的三人。
可走进大楼没几步，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你们来的可真够迅速，正好，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小汤米。”
戈登警长犹如鬼魅一般忽然出现在两人身后，用着最和蔼的语气说着最严厉的词汇，他眼里闪动的精光犹如锥子一般牢牢刺在两人身上。
汤姆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应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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