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阁主不许你教他识字吗?”十二、三岁的他,最喜的幼弟莫过于听话懂事、不吵不闹的景睿。若身边的娃儿不仅乖巧听话,且在他渴时递上热茶,饿时捧上点心盒,累时嘘寒问暖,闲时逗乐笑,他会极喜的吧。极喜之余,会乐得把自己拥有的分与他些,最简单的莫过于读书认字以及各项处事能力。
“对,老爹不许!”衣袂飘飘,蔺晨已踱步到梅长苏身侧,把手上搭着的披风递给梅长苏,道,“当时我还老大地不开心,但老爹叫了我的名,我……!”
名?
梅长苏不解,就如他不解蔺晨何时从马车里取来了披风。
“老爹一向唤我晨儿,而我们父子行走江湖时,会在我们名字前,加个沐字。我为沐蔺晨,老爹名讳沐蔺风。沐,为我母亲的姓氏。”蔺晨啧着嘴道。
“……!”梅长苏。
“幼时,老爹和我就有过约定,当他叫我晨儿时,他为我友,他尊重我的决定;当他唤我沐蔺晨时,他为我兄,他希望我参考他的建议;当他唤我蔺晨时,他为我父,他的决定我必须遵从。”蔺晨耸肩道,“当时,老爹,‘蔺晨,你不许教他读书写字。’我还挺不服气呢,可应过父亲的事,总不能违背。想着老爹不许教他读书写字,还可以教他其他东西呀。”
“……!”换成他,也会私下教着“讨喜”的幼弟其他本事。
“约莫大半年后,我就发现老爹得在理,在理啊,嘿嘿!”语毕仰头一饮,“这家伙可决不是机灵滑头那么简单,嘿嘿。”
“明年二月我来告诉你,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梅长苏信誓旦旦地。
“明年二月?”蔺晨估摸着算了下,不到六个月?这都要比个高低?
“你不是我要重返金陵就先要除掉璇玑吗?”蔺晨前往金陵前就曾向他提过,在庐州客栈述完班逸春之事后,又再次言。
在日夜颠倒守着蔺晨的那一夜,他细想蔺晨的遭遇,想着如果蔺晨和他保持联系,他能做什么,想着他该如何补救该事中的漏洞,想着蔺晨的,璇玑的爪牙已遍地开花。
“我连他都拿捏不准,又怎么除得了璇玑?”梅长苏自言自语地道,“我若连璇玑都对付不了,又怎么追查赤焰案的真相?”
真相?
真相就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希望赤焰灭,祁王死。
“行吧,明年二月我等你答案!”蔺晨恬然一笑,道,“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把你排进公子榜前五。”
当年他花了大半年才在老爹的“指点”下摸透肆的性子,长苏拟将肆安排到万韦身侧,居然妄想在半年时间内把肆摸透?
裹紧披风,梅长苏缩了缩身子,道,“我会告知万韦,肆试图接近我,形迹可疑,故施‘请君入瓮’之计,安插于他的身侧,劳他多看着点。届时万韦自然会告诉我肆使了什么手段。而我作为宗主会另派两名盟下弟子前往他的身侧护他周全。”
好一招借风使力。
万韦什么人?清辉堂堂主,在梅长苏成为江左宗主后,领着盟下弟子第一时间前来拜会。
不同于肆的谄媚,万韦的拜会,恭敬谦卑拿捏得恰到好处,对付这种人他亦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梅长苏迟迟未有安插人手于其中也是秉着心为上的意想。
“只是我不知道该抽取机堂的弟子前往,还是调两名赤焰旧部,亦或是机堂弟子与赤焰旧部各一名。”
蔺晨撇嘴,无趣地道,“你到底是择贤而用,还是唯亲是用?”
“不是,我不是!”梅长苏争辩道,他只是,只是……
“都为江左密子,你纠结个啥!”蔺晨没好气地轻哼道,“快回马车上去,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病了,等到了鄞州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我哪有那么虚弱,啊,啊啾!”一阵秋风好巧不巧地袭过,梅长苏很不给脸地打了个喷嚏。
“嘿嘿!”毫不掩饰笑意的蔺晨笑得开怀。
在愤懑地瞪了一眼蔺晨后,梅长苏不甘心地揉着鼻子,唤道,“阿虎,阿虎,吃完了没?吃完就赶紧过来,我们回车上去。”
“哈哈,猫大爷,您慢点吃,多吃点,来年我给您寻位夫人!”
“喵!”
金陵
“行刑!”银光闪过,两枚人头落地。给了五月轰动金陵的风波一个“完美”的结局。
身着绿色裘袄的方锦瑟步履匆匆,跑进巷尾一胭脂铺买了数盒胭脂后,从胭脂铺后巷行出,走至巷尾处,按着师父所教的法儿,有节奏地在门上扣了三扣。
斑驳的大门轻轻打开,门内走出一妇人。她先是四下张望了番,才把一只提篮递到方锦瑟手里,然后她压低声音道:“告诉公主殿下,幽溟追着贼子进入江左地界后,就再无半点讯息传回;而她要寻的男孩现在亦在江左。另,墨莲已进入鄞州地界。”
“锦瑟代师父谢过红姨。”方锦瑟行了个福礼,道,“师父所行之事乃为大业,还望诸位前辈多多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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