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刚，你有什么想法啊？”我问。
“跟他老婆买点化妆品，跟他孩子买点巧克力，再跟他们家买一点香肠火腿，你觉得怎么样？”梁刚问。
“可以啊，你们知不知道，他老婆用什么化妆品啊？”我问。
“这不简单，明天把喻一秘叫着，喻一秘跟他老婆是同学，她们联系紧密，让她参谋，不就解决了吗？”梁刚说。
“你们想的很周到啊，只是让你们花钱，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啊。”我说。
“这倒没有什么，钱总是用来花的嘛。从北京到德国，我们一路白吃白喝，充分享受了一下‘荣华富贵’，总要答谢一下人家啊。”陈总说。
“你要不要跟省市领导带一些东西回去？”梁刚问。
“算了吧。”我说。
“常书记啊，你那里开支不方便，需要带什么东西回去，你就说吧，不要把我们当外人。”陈总说。
“我没有把你们当外人，我这边就算了。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要带一点茅台和红酒回月光县去。我想了一下，以后克思曼先生肯定要到月光县去的，你们肯定要陪克思曼先生吃饭喝酒的。带一些酒回去，以备不时之需吧。”我说。
“酒我们肯定会带回去的，我们来找你，就是想问你，你要带一些什么东西回去？我们一并跟你办了。”陈总说。
“我这边什么都不要，谢谢你们。”我说。
“这样吧，我们多带一些酒回去，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到我们那里拿吧。”陈总说。
有人敲门，梁刚打开了门，月光县经贸委主任郭杰龙进来了。
陈总和梁刚退了出去。
“跟市招商局的电话打了吗？”我问郭主任。
“打了。”郭主任说。
“市招商局怎么说？”
“局长很高兴，觉得我们办了一件大好事，帮他完成了全年的招商引资任务，他还要请我们喝酒呢。”
“你没跟他说，以后市里有什么项目？有什么客商来？尽量推荐、尽量照顾我们月光县吗？”
“当然说了。我比您还说的直白一些。”
“怎么直白啊？”
“我说我们帮市里完成了任务，我们不要市里给酒我们喝，只要市里帮我们县引进一两个项目就行了。”
“说得好。”我说。
“我还要一直盯着，至少要『逼』着局长跟我们引进一个项目。”郭主任说。
“你如实汇报了我们在德国的招商引资情况吗？”
“如实汇报了。”
“你诚恳地做了检讨吗？”
“检讨了。”
“局长怎么说？”
“局长说，不管白猫黑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他没有听说捉了老鼠的猫会挨批评，打了胜仗的战士要作检讨的，他不接受我们的检讨。”
“那你请他跟费市长汇报了没有？”
“我跟局长说了，一定要把我们的检讨汇报给费市长。”郭主任说。
“局长怎么说？”我问。
“局长说他肯定会向费市长汇报，肯定会跟我们请功。”
“你没跟他强调检讨的事要一并汇报吗？”
“强调了。”
“他答应了吗？”
“他刚开始很不想答应，觉得我们没有错，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但耐不住我的一再要求，他才答应向费市长转达我们的检讨。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局长说，他要向费市长表明态度，我们不仅不应该检讨，而且还要大力表彰我们。”郭主任说。
“好，很好。”我说。
停了一下，我问郭主任：“局长没问为什么要跟克思曼先生签协议，不跟祝总签协议吗？”
“问了，刚开始就问了。他很奇怪地问我，为什么不给卢市长的亲戚、不给我们中国人做，偏偏要给外国人做？”
“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首先向局长汇报了我们的初衷，我们到德国就是找克思曼先生的，既然克思曼先生想做，为什么不给他做？然后从经济实力、产品定价权、企业品牌、研发团队、行业经验、企业家的人格魅力、人情世故、做事原则八个方面跟局长做了详细的说明，这八个方面，我也跟您分析过。”郭主任说。
“说得好，接着说下去。”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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