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点了点头,他才放开了手。
李清照胡乱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说:“虽然此时说这件事不合时宜,不过我怕我死了就再也不能知道了,因此要在此刻问你。”
“何事?”赵明诚有些纳罕。
“你说你受荷露所托才来照顾我。”李清照说:“那么,荷露叫你火里水里的去,你也不会迟疑的了?”
赵明诚微微一笑,说:“不错。不过,我对荷露只有敬仰之情,毫无半分男女私恋。”
李清照一愣,问:“为甚?”
赵明诚徒然一叹,解释道:“荷露已有意中人,我赵明诚虽然一文不名,但也羞于做插足之事。况且,荷露对我无意,只是我自作多情,才会闹出那许多不堪的笑话来。思前想后,我与荷露终究无缘。”
“那……那……那……”李清照压抑心中喜悦,追问道:“荷露不嘱咐你来照顾我,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
赵明诚眉毛一轩,说:“这个自然。你我同行,理应互相照顾才是。我刚说的那番话,本就与荷露无关。男子照顾女子,自古便是。”
李清照抿嘴一笑,说:“既如此,我也不会叫你一人受难。无论雨雪,你我一同担着吧。”
赵明诚点了点头,便扶着李清照站起身来,但他刚一起来忽然又“哎呦”地叫了一声,李清照吃了一惊,再看时,只见他右腿小腿处竟然中了一箭,鲜血止不住的流着。
“啊?”李清照又扶他坐下,说:“你受伤了,如何不言语?”
赵明诚惨然一笑,说:“中箭时只觉得刺痛,后来竟也不知觉了。”
“这可怎么办?”李清照左右望着,陷入了茫然无助的境地。
赵明诚笑着说:“李家娘子填的那首《如梦令》甚好,可否唱给我听一听?”
“哪首啊?”李清照带着哭腔问。
“就是‘昨夜雨疏风骤’那首。”赵明诚说。
李清照气得竟也笑出了声,轻轻将他一拍,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听曲儿?”
赵明诚一笑,说:“此时不听,日后怕是听不着了。”
李清照更是难过,哭道:“我不许你这样说,我还要填好多好多词儿给你听,你要一首一首的听,少听一首都不许你死。”
李清照四下检索,忽然有了主意。她跑去一个死去士兵的身旁,拖了一杆长枪来。
她又搬来一块石头,狠狠的砸着枪的枪头。赵明诚看在眼里,忙问:“李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给你做个拐杖,不然,我可背不动你。”
……
虽然大半夜都没有合眼,但云湘仍旧没有半分的困意。她坐在一张干净整洁的大床前,伸手摸着柔顺的麻布做的被子,虽然不及家里的棉被,但在如此颠沛之下还能睡这样的床已觉得十分满足。
她正处在一间并不宽敞的屋子里,屋子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还有一个沐浴的大桶,连一个像样的帷幔或者屏风都没有。
云湘虽然不愿计较这些,但她仍是满腹疑窦。她尤其想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书生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
他将粥放在桌上,笑着说:“湘儿,来喝一口这栗子粥吧。乡下人家的东西,比不上茗楼的山珍海味,请姑娘讲究一时。”
云湘踱步过来,用勺子翻了几下这栗子粥,问道:“赵郎,这儿是什么地方?可护得咱们周全?”
书生一笑,说:“这是我一个友人的家,你放心,一定护你周全。”
“可你不是进京来赶考的举子吗?”云湘疑惑的问:“你如何在东京又有友人?你既有友人,来到京师定然会被照料如何又会落入贼人之手?”
书生一愣,随即解释:“这位友人乃我家世交,曾经也做过官,只是如今衰败了,因此才在这乡野之间隐姓埋名。我来时并不愿打扰,故而……”
云湘将勺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含怒道:“赵郎,你为何不对奴说实话?”
书生呆住了,反问:“我如何没有对你说实话?”
云湘咬着嘴唇,含泪说道:“你来赴考,既无金银又无官身,贼人们为何要劫你?既劫了你,你不进城去报官,反带奴来到这里,如此镇定自若,你哪里像一个穷酸的举子?”
书生无言以对,只得沉默。
见他不说话,云湘更是难过的流下泪来,说:“我既唤你赵郎,便是要将性命和清白都交给你了。可你却处处对我隐瞒,你叫我如何信得过你?”
书生长叹一声,说:“我不对你说,是怕你引火烧身。但你既然追问,我也不妨与你直说了。我并非是什么举子,而是神宗皇帝的十三子,当今的简王赵似。”
“啊?”云湘倒吸一口凉气,慌不迭的起身向后退去,终于被床挡着,坐倒在了床上。
赵似说:“贼人们劫持我,自然是要逼我与他们一同造反,我不肯,才会被那些对待。不过,我却因祸得福而与湘儿结识,在我落魄之时得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就算眼下死了也甘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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