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拿着旗帜，来来回回地转悠，拉完这个拉那个，忙忙碌碌地跟个陀螺似的转悠个没停。
百里昭虽然骂人骂得狠，有点惹人烦，但硬是没有让一个人掉队。
而像这样一边骂人一边帮人的，倒还真的是少见，墨上筠遂跟在后面，颇为有趣地看着。
“你不累吗？”
走到半路，墨上筠朝百里昭问道。
百里昭看了她一眼，抬高声音道：“有空就帮帮忙，盯着后面那个，偶尔帮一把。”
墨上筠抬手摸了摸左耳。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我选择退出。”
夏柠喊了一声，跟做出某种决定一般，再也没有支撑下去的体力，直接瘫倒在地。
在回程的时候，她就在思考，自己是否还能再坚持下去。
因为百里昭的催促和怒骂，还有时不时的拉上一把，她才一直坚持到现在。
但是，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最后还有三分之一的路程，她是怎么也走不完的。
与其在这里拖后腿，还不如直接宣布放弃。
——最起码，在离开时会懊恼，但绝不会愧疚。
“坚持一下吧，就最后一点点了。”
“我也坚持不下去了，太累了。”
另外两个女学员一人一句，最后对视了一眼，也想就此倒下去。
真的，太累了。
她们一直没有吃饭，体能早已消耗殆尽，若不是百里昭一直在催促着她们，她们怕是早就萌生退出的想法。
眼下已经有第一个选择退出的，她们的士气难免会有些低落。
累成这样，只要选择退出就可以休息，而，就算她们咬牙往前，也不一定能在时间内抵达，也有着风险。
夜色寂静。
渐渐的，她们发现，周围没有人说话。
然后，走在前面的百里昭，在静静地端详她们片刻后，径直朝夏柠走了过去。
很快，她停在夏柠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夏柠。
百里昭问：“你刚说什么？”
“我走不动了，选择退出。”夏柠以为她没有听到，真的重复了一遍。
但是，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嗓音沙哑，语气无力。
她浑身湿漉漉的，全是被汗水打湿的，而这里的夜晚气温很低，她的脸又被冻得发白。
往地上一坐，她就跟没有骨头似的，直接倒了下去。
拧着眉头，百里昭盯了夏柠两眼，然后道：“站起来。”
出乎意料的，百里昭并没有骂夏柠。只是，她的语气很笃定，如同命令一般的笃定。
“我——不——”
夏柠出声。
不过，没等她说完，就见百里昭向前一步，直接弯下腰，一手扯住她的手臂，一手从她腋下绕到背部，直接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夏柠莫名其妙，但实在是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站起身，脚下的力道有些虚，并没有站稳，但百里昭也没让她倒下，而是直接抓住她的两只手臂，来到她跟前，弯腰将她一提，将人给提到了自己的背上。
“团队行动就是团队行动，我百里昭的军旅生涯里，还不存在丢下同伴的事儿！”百里昭说着，然后朝另外俩女学员道，“你们俩快点儿，不要再拖拖拉拉的了，我可背不动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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