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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的天，昼短夜长。
酉时初入，夜幕便是降临了。
今儿的天候上午还不错，下午未时之后，天地间的寒风便开始大了起来，申时的时候，更为大了一些。
虚空远处的云层都厚重许多，色泽都深了许多。
临近亥时，天色早已经暗淡下来，眺望远处的虚空，星辰不显，只有乌云时不时从眼眸深处掠过。
如若站在庭院中，不消百十个呼吸，寒风袭来，小脸便会通红一片，脖颈也会忍不住缩起。
夜里或者明儿……只怕会有雨雪落下，瑞珠和宝珠虽不通天星风水，常识可知。
“瑞珠姐姐，钟少爷进入有一炷香多些了吧？”
出入正厅、外间，闲杂人等……只消在院中、远处伺候着就行，无需靠近。
瞥着正在不远处烧水、说话的两个年长嬷嬷，立于厅前的门槛处，宝珠偷偷的看了看里间所在方向。
旋即，靠近身边的瑞珠姐姐，极力压低声音，话音刚出口，便被寒风卷起。
若非距离极近，估计还不一定可以听到。
厅外屋檐，明亮角灯高悬，彩带随风而动，撩动浅浅的光影摇曳，正月里喜庆的韵味仍存。
应有一炷香多些了。
在会芳园同珍大奶奶一处用过饭后，瑞珠姐姐和钟少爷先回来了，后来，自己和奶奶才回来。
一炷香前，瑞珠姐姐也出来了，里间之地，只剩下奶奶和钟少爷两个人。
思绪有觉，秀丽的小脸上多有羞红。
“觉得冷，你先去外间候着，看着茶水，奶奶喊你的时候，你也能听到。”
“……”
瑞珠把玩手腕处的一只绿玉镯，那是奶奶前两日赏自己的，宝珠没有。
嘻嘻！
不过，宝珠应该很快也会有。
应该很快吧？
等奶奶再去城外泡温泉的时候，就该可以了。
不自觉……端秀的面上也是嫣红之色掠过，闻得身边的宝珠之言，微微颔首。
有一炷香多些了。
自己有看时辰钟的。
而且，还要看护外间的茶水，每隔百十个呼吸，都要进去瞧着的，也等着奶奶的呼唤。
本来和宝珠商量好，总要有一个人待在外间的，以为候着，宝珠……刚才也跑出来和自己说话了。
再等数十个呼吸，自己也要进去了。
一炷香多些的时间？
差不多。
钟少爷和奶奶……，想着奶奶和钟少爷此刻有可能在做的事情，身上就有些许的异样，更有些许热热的。
站在厅前，吹着寒风，感觉好一些，可以将身上的热意压下去。
前两日。
在城外庄子的温泉沐浴之地，钟少爷要了……要了自己，那种感觉……现在还记得。
最初有点怪怪的。
后来……，后来就……。
舒服？
有些。
享受？
也有一些？
也有觉那一刻整个人不是自己了！
……
实在是……，太羞人了。
自幼跟着奶奶，自然一辈子都跟着奶奶的，如今又有了这般事，更要一辈子、一生一世的跟着奶奶。
自己。
是奶奶的人。
也是钟少爷的人。
钟少爷！
年岁还没自己大呢，可……力量很大很大。
自己……完全不是对手的。
那个时候，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钟少爷已经不在了。
身边……身边只有平儿姐姐。
平姐姐！
她……。
自己……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尽管时而听奶奶和琏二奶奶趣言那般事。
若说真有那样的事情，不……不太可能吧？
不太可能的。
却……真的发生了。
还是琏二奶奶的意思？
平姐姐！
嗯。
平姐姐的身份也的确和自己一样，是丫鬟，是大丫鬟，平姐姐非琏二爷的姨娘。
和自己一样。
自己从小跟着奶奶，平姐姐则是自小跟着琏二奶奶。
自己会一辈子跟在奶奶身边，平姐姐……也会那样的。
平姐姐！
钟少爷！
那日……，钟少爷和自己、平姐姐，还有……奶奶、琏二奶奶，实在是……，实在是……。
至今想起那一幕，至今脑海中浮现浴房里的一幕幕，都无比的羞赧，都无比的思绪有乱。
都无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仅如此。
脑海中掠过醒来之后的一道道画面，都觉一颗心跳动加快，都觉身上无比热热。
都觉脸上更热。
现在。
自己的脸肯定很红。
耳朵也很红。
一些事情，是不是太……乱糟糟了一些，是不是太……奇特怪异了一些？
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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