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还没收拾妥当,四处都乱糟糟的,这一顿团圆饭吃得也简单。
沈幼莺倒是没有什么不适的,反而是沈沐雨又阴阳怪气抱怨了几句,被沈幼莺一一顶了回去,最后只随便吃了两口饭,便气鼓鼓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饭后天色已晚,沈幼莺便先带着女使回自己的院落收拾屋子去了。
这处宅院一共三进,虽不比东京五进沈宅宽敞,但一家五口人住也不拥挤,只是因为久不住人,又疏于打理,才有些荒废杂乱。
沈幼莺这趟回家预料到地方或许不够宽裕,只带了丹朱白螺以及两个二等女使过来。
眼下见四个人收拾院子累得满身是汗,便将人叫进来:“罢了,明日早些起来再收拾吧,今日本来就够奔波的了,你们先去歇歇。”
白螺和丹朱确实也累得够呛,而且这黑灯瞎火的也确实不方便收拾,便没有推拒。
白螺抱着薄被道:“那姑娘先去沐浴,我给姑娘铺床去。”
沈幼莺忙了半晌也热了一身汗,浑身粘腻不舒服,闻言便往浴房去。结果刚迈出步子,就听见沈沐雨尖锐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小心些!这里头装得可都是名贵的蜀锦,弄脏弄坏了便是将你们卖了也抵不了!”
沈幼莺脚步一顿,那边沈幼莺还在训斥粗手粗脚的下人,因为两边院子隔得不远,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过来。
沈幼莺心里生出一点奇怪的感觉。
蜀锦名贵,一个经验老道的绣娘,三个月才能绣得一匹蜀锦,因此蜀锦素来有“一匹抵斗金”的说法。
便是从前的沈家,也没有采买过如此名贵的布料,更何况如今光景?
沈沐雨哪来的蜀锦?
沈幼莺心中生出淡淡的疑惑。
可那边院子的动静逐渐小了下来,再听不见什么,沈幼莺只得将疑惑压了下去,先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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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幼莺起了个大早,和白螺丹朱一起将箱笼行李归置妥当之后,又去指挥仆役收拾院子。
院子里的乱草杂物都已经清理干净了,但要归整打理起来,非一朝一日之功。
尤其是家里现在仆役不多,真要靠自己收拾,怕是得要不少时日。
沈幼莺花了半个时辰将宅院的布局大致画了出来,又将各处需要修缮、改造的地方一条条写出来,才去寻沈明江。
沈明江正在宅院外栽树。
他被罢官后赋闲在家,倒是没有郁郁不得志的失意,反而寻了些田园之乐,对于宅院的修葺亲力亲为。
见娇滴滴的女儿踩着满地泥土过来,粉色的裙摆下缘被地面的泥土溅脏,他连忙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这边脏,昭昭去亭子那等我。”
沈幼莺闻言只得去亭子那边等。
片刻之后,沈明江便拍打干净身上的尘灰过来了。
他见女儿婷婷袅袅立在那儿,一袭烟粉色衣裙宛若六七月的荷花,瞧着和这杂乱的宅院实在不相称,便皱眉道:“家里脏乱,不然你还是先回王府去,等这边修葺好了爹再接你来住。”
“女儿才回来,爹爹就要赶我走么?”沈幼莺不高兴地抿了下唇,做出失落的模样。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沈明江道:“你大姐姐整日里嫌弃这嫌弃那,这庄子上也确实不如在东京的时候,但她还没出阁,再抱怨也没处可去,你不一样。”
“但我就想在待在爹爹身边,哪也不去。”沈幼莺撒娇地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不欲多说这个话题,把自己画好的图纸出来,道:“我是来与爹爹说正事的,如今家里人手不多,这宅院修缮打理又费事,我想着还得请工匠来修葺一番更省事。”
沈明江瞧了一眼,便笑道:“我们父女倒是想到一处去了,我也正在物色工匠呢。”
沈幼莺一听,便就着粗略画出来的图纸和他讨论起来。
父女两个讨论了半晌,直到有婆子来通传,说午饭已经摆好了,才转而往饭厅去。
去的时候方氏和沈怀舟已经到了,沈幼莺挨着爹爹坐下,目光扫过沈沐雨的空位,道:“大姐姐怎的还没来?”
方氏道:“你大姐姐昨日被老鼠闹得睡不好,就起来的迟了些。”
话落,就见沈沐雨带着两个女使过来,边走边抱怨道:“这里竟还有老鼠,我被吓得一.夜没睡好!”
沈明江闻言道:“等会叫人去你的院子里放两包耗子药,等过几日再养两只猫儿,应该就不会再闹鼠患了。”
沈沐雨撇了下唇,不高兴道:“就算不在崇德坊住,我们也没必要搬到这荒郊野外来受苦吧?”
沈明江显然已经听多了她类似的抱怨,并不接话,只吩咐伺候的婆子上菜。
沈沐雨见状闷闷不乐地拿起筷子,衣袖往下滑落一小截,露出雪白的腕子,以及腕子上一只水头极足的翡翠镯子。
沈幼莺留意到,目光微凝。
这翡翠镯子水头极好,是上上品,她不记得沈沐雨何时有这么好的镯子。若是有,她必定早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来炫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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