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懂事的小年轻，被这样“招呼”，肯定识趣的走了。
许言却站定未动，问询的看向对方：“怎么了？”
李哥一副气急反笑的表情：“小老弟，我朋友要上车，我要开车……你挡着我朋友了。”
说话间，还向窗外摊手。
不愧是丹言律所的总部律师，肢体表达能力，确实一流。
……
许言仍旧站定不动，故意调笑：“你喜欢她？”
“……”
李哥嘴角可见的一抽，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他的眼神像要吃人，瞪着许言，怒道：“有你什么事？”
许言还真就向后退了一步，故意看了眼面前的V260L：“啧啧，开商务车泡妞，真是活久见。”
柳夜曦正想劝说。
李哥语速却快，嘲讽道：“你还管别人开什么车？不会是在羡慕吧？”
呃？
“这破面包车，值得我羡慕？”许言演技拉满，800个心眼子早把对方算得死死的。
……
“面包车？”李哥几乎确定，面前戴眼镜的小年轻，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菜鸟——再面包，也是奔驰车标。
还是北京车牌。
这能便宜？
李哥摇摇头，倨傲冷笑：“月薪3500，看不起奔驰路虎，今天算见识了——夜曦，快上车，我们吃饭去。”
别说，这话确实有理有据——许言从头到脚加起来没300块钱，还不如李哥的一条领带。被看成月薪3500的普工，完全不冤枉。
……
许言察言观色，抓住这一瞬的机会，冷不丁问道：“你买这面包车，花了多少钱？”
“嘁……”李哥路过车尾时，已经记下了型号，张口就有，“带上车牌，小80万，怎么了？”
京畿重地，确实藏龙卧虎。
但说随便拎个路人，就有80万的车？或者80万现金？
李哥不信。
……
国内汽车用户，10万以下的占48%；
10万-20万，41%；
20万-30万，6.8%；
30万-50万，2.6%；
50万-100万，0.8%；
100万+，0.2%。
……
如果再加上年龄条件，今天踢铁板的概率无限趋近于0。
……
殊不知。
这次试探，已经结束。
……
许言倒是希望李哥达到标准，和柳夜曦凑成一对儿，能在律所里充当自己的眼线。
奈何这兄弟……
打扮的人模狗样，偏偏如此下头。
难怪身为同乡，柳夜曦搬家都不叫他。
——
许言结束自己奥斯卡级别的表演，对一旁的柳夜曦笑了笑。
柳夜曦又一次见识到了许言的“手腕”，惊得说不出话来，心里窃喜——李哥虽是同乡，却是一块究极下头的牛皮糖。
仗着律师身份，在家乡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还对自己死缠烂打。
……
而在李哥眼里，许言对柳夜曦笑，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挑衅——看不起“我的”车，还要调戏“我的”女人？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懂礼貌，不知天高地厚吗？
正打算耀武扬威，显摆一下“男友力”，柳夜曦总算找到机会开口。
歉意说道：“李哥，这位……就是许言，许董。我刚才电话里跟你说过，是许董借车给我搬家，我们约了晚上一起吃饭。”
……
这？
这是……
李哥嗓子里发出咔咔的声响。
两眼瞪直，死死瞪着许言。
这一瞬，他的脑子有些空白。
他脸上可见的发青，嘴角连续抽动。
想起律所内部，这几天关于“许董”的传说，连两排牙齿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额前渗出层层冷汗，半分钟前的倨傲，已经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彷徨无措。
是源自灵魂的恐惧！
……
得。
今天不仅踢到铁板，还闹出超级笑话——在许言的车上，拿许言的车来和许言炫耀，来瞧不起许言。
这……
直接社死！
——
哐。
砰。
李哥手忙脚乱，离开驾驶座，刚想说什么……
许言对柳夜曦道：“今晚联系人事部，传个调令——让这位李先生，临时兼任华北区市场部副总经理，做两省一区两直辖市的市场调研。”
“月底我要看到完整的报告，以及华北区的市场策划案。”
“做得好，正式上任。”
“做不好，我希望在人事部看到李先生的辞职报告。”
“另外……”
许言嫌弃的看了一眼李哥坐过的驾驶室，冷声哼笑：“李先生，有个事情麻烦你一下。今天车子脏了，替我开去‘鹏龙海伊捷’，内外精洗、全车打蜡。”
“我让另外的朋友去替我开回来，你……”
……
他又看向柳夜曦：“替李先生定明天最早的机票，飞呼和浩特。”
旋即转身向外，走向7号楼，语调玩味：“李先生，你早点回家，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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