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汪秀英竟红了脸,“几天不见学坏了,小心让贺光抓了你。”却掩口笑了起来。
古新宇也跟着笑说:“秀英姐,只要你来我就高兴,弟弟什么也不要。”
“好吧!”汪秀英说,“明天我们一早就到。”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汪秀梅说:“这小子学坏了。”却又笑了,“不过坏得挺可爱的。”
汪秀梅好奇地问:“他说什么了?”
汪秀英说:“好心好意问他要什么礼物,臭小子说只要不把我自己送给他,什么都可以。”一屋子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朱桂青笑着说:“这小宇,什么都敢说了。”
汪世洋看了她一眼说:“就这一天,我好像才彻底认识他,又好像越来越不认识了。”
汪秀英疑惑地问:“爸,这话怎么说?”
汪世洋想了想,咂了一下嘴,又摇了摇头:“他大脑里的东西太多了,每说一句话,就让你觉得被他落了挺远。”
贺光点点头:“有他调节气氛,晚上这一顿饭,大家吃得非常开心。可我就想不明白,他面对那么大的领导,怎么就能脸不红、心不跳，还能谈笑风声的,反正我是不敢。”
汪世洋点头说:“不只是你不敢,我也不敢,郑顺更不敢。可你没发现吗?那些领导,包括陶副省长说丁书记,陈省长都喜欢他这样,郑顺不也一改往日的冷冰姿态,被他逗得没了架子,哈哈大笑吗?回来的路上,我思考了好久。一开始我认为他是‘无知者无畏’,对官场的事不了解才这样。可又一想,却不对,他的规划做得头头是道。而且对官场的事看得很透,说出官场的弊端一针见血,让你没有辩解的余地。他说官场的书看多了,那些猫腻都在他心里装着呢,咋听好像是吹牛,可他说出来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汪秀英瞪着眼睛问:“爸,他真这么神?”
汪世洋摇摇头:“他这不是神,可能与他天赋的性格有关,再加上他爱读书,又不读死书,善于思考,善于总结书的精髓,或接受,或批判地变成自己的知识和本领,才让他有了如此的才能和胆识。我终于想明白了,他不是无知者无畏,而是他太有知识了。他的知识不在于会多少数、理、化,他是对这个世界,事物、人性有较深刻的认知,他把一切事都看开了,看透了,人就豁达了,就对什么事 ，什么人都不在乎了。而我们是介于无知和有知之间,对人对事好像全懂,又不能全通,又不能看得开,才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可是这样,越会暴露出弱点,是很不利的,这一点还真得跟他学学。”
贺光还是有些不懂问:“叔,我还是不明白,他也算是公职人员了,就不怕得罪人再弄没了吗?”
汪世洋又摇摇头:“你还是没明白,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儿，他就不是那种患得患失的人。”
汪秀英点点头,刚才新宇的一个电话,才让她彻彻底底地改变了对古新宇的一切看法,从内心说了句:“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臭小子隐藏得够深的。”
汪世洋摇摇头:“不是他隐藏得深,是我们眼光太浅了。总认为他狂悖,不识好歹。其不知他根本就不屑于钻营,只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做想做的事。现在想来,他小时候就是这样的性格。那时候没人敢和咱们家走近,可他尽自己小小的力量一如既往地保护着秀梅。哎!好好个女婿就这么溜从咱们手中溜掉了。”
汪秀摘一皱眉子:“哼!当初我就说小宇哥很好,很好,你们偏不信哪。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汪世详见她说起来不像以前那么过激了,心宽了很多,拍了拍她的肩头说:“老闺女,过去的事就别多想了。”
汪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想了,反正小宇哥也没丢,对我还和以前一样好。”
汪世洋点点头:“这也是让我佩服的地方。他很念旧,对感情从不轻易破坏。今天陶副省长又亲口对我说了一遍,他是真没少帮我说好话呀!陶副省长跟和谈话和跟郑顺谈话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对我是鼓励,对郑顺是训斥和敲打。我预感这次对全县的经济改革对我受益一定会比郑顺要多。”
贺光问:“叔,怎么说郑顺是一把手,做出成绩不还是他的。”
汪世洋笑笑:“你还是没听全面。这里的成绩是一方面,可到了省里,谁的成绩还不是陶副省长和小宇一句话的事。他们想谁让成绩大,就会让谁主抓。我估计他们一定会让我主抓。”
贺光又问:“小宇能在省里说上话?”
汪世洋看了他一眼说:“你还不知道吧?小宇现在是省农委正科级干部,而且深得丁书记,陈省长赏识,他的职位就是他们给的。陶副省长、兰厅长,还有周副局长,和他说话都眉开眼笑的,你看不出来?”
“正科?”贺光愣住了,他只认为古新宇巧合认识了几个大领导而已,怎么也想不到他成了省政府正科级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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