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难道忘了，皇帝的最强爪牙，锦衣卫。”
“军队只适合在战场上用。想要在应天府收集情报，取人性命，锦衣卫才是最好的选择。”
朱瞻基点了点头。
锦衣卫作为天子近卫，又是大明最强的特务组织。抄家抓人，都是最优选。
“你说的不错，朕会考虑的！”
女太监默默离去，王振看着她的背影，不知在思虑着什么。
回到尚书房，朱瞻基便令人唤来毛襄。
“陛下的意思是…监视几位王爷？”
毛襄眉头微皱，他生性谨慎，遇到敏感的事情，思虑深沉。
监视几位王爷，难免会让他多想，皇帝是否…要对他的叔叔们下手了。
“怎么，还要朕重复？”朱瞻基冷哼一声。
“诺！臣立马去办！”
毛襄缓缓退出大殿。
锦衣卫有条不紊的执行圣旨，几位王爷府外都安插了人手。
但毛襄留了个心眼，并没有依照惯例，将人渗透进王府。
如今朝局并不明朗。辅政王势大，要是真把他惹怒了，皇帝都不一定保得住自己。
入夜，辽王府内，兄弟几人坐在桌前饮酒团聚。
“朱瞻基那小子太过分。那是赏赐吗，简直就是恶心我跟老三！”两杯酒下肚，朱高煦忍不住抱怨。
想起白日圣旨上的赏赐，他就觉得心中不悦。
“好了，二哥三哥，他一个晚辈，你就别计较了。”
朱高爔又和起了稀泥，大明没他是真不行，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
“老四，你说句实话，到底有没有称帝的心。只要你想，我跟老三绝对支持！”
如今的朱高煦没了当皇帝的心。当初为何争，那是因为老大，他只是要跟老大争，并不是想做皇帝。
现在朱高炽死了，他真心想支持最小的弟弟。
至少弟弟跟他是一条心。
“老二这话不错，三哥也支持！”朱高燧向来唯二哥马首是瞻。
“两位哥哥，你们喝醉了…”朱高爔苦笑着摇头。
他如果想当皇帝，何必等到现在？
大哥刚死那时，两位哥哥去安南平叛，朱瞻基没登基前，这么多的时间他都能去坐龙椅。
大辽十几万铁军兵临应天府下，这大明天下自然就易主了。
可他不能这样做。
叔叔抢侄子的皇位，老爷子做过，成了他一辈子的心结。
大哥朱高炽临终托孤。
两个原因，让朱高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去抢侄子的皇位。
“好，那我再问你，倘若有一天朱瞻基要杀我哥俩，老四你管不管？”
朱高爔目光闪烁，历史上朱瞻基确实这么做了。
可现在情况不同，他是大明辽王。
“二哥三哥放心，只要弟弟在的一天，谁都伤害不了你们，皇帝…也不行！”
“哈哈哈，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咱们喝酒！！”
倘若那一天真的来了，朱高爔早就在心中想过，拼尽大辽所有家当，也要保住两位哥哥。
这点他还是有自信做的的。
毕竟他还有一位在军中位高权重的岳父。英国公张辅，现在是三大营毫无争议的第一人。
眼下大明的军队分布，大概可以分为四个梯队。
第一梯队，也就是大明最强的军队，隶属皇帝管辖的三大营，总计兵力五十万。步卒，骑兵，火枪，火炮，…各类兵种应有尽有。
第二梯队，是朱高爔的十几万辽军将士，这里面有当初老爷子的家底，都是百战的精锐之士。
第三梯队，是老二老三的汉赵联军，因为有老二这位军事统帅在，战斗力斐然。
最后一梯队，统称其它军队，各地藩王，还有地方的守备军。
虽然人数是最多的，但都没上过战场，战斗力最弱。
纵观所有兵力，朱高爔的关系网遍布军中，已经是树大根深，解决不了的问题。
面对如今的朱高爔，除非是老爷子永乐大帝再活过来，否则根本没办法解除他的兵权。
朱瞻基愈发忌惮，叔侄二人关系渐行渐远不是没有道理的。
“下个月，瞻乾大婚，你们可都得来！”
“嘿嘿，没想到时间过这么快，那小子都要娶媳妇了！”
“挺好的，让他三年抱俩，老四你也当祖父！”朱高煦出声打趣。
听到这话，朱高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没说，就是清玥又怀了儿子，还是双子胎…”
“我靠！”汉赵二王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弟弟，眼神还时不时的往私密的地方瞅。
“你小子行啊！这下又能当爹，还一下生两个白胖小子！”
“其实…女儿也不错…”朱高爔灿笑出声。
谁都想儿女双全。再者说了，在蓝星时都经常听人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
当然，只要这棉袄不漏风就行了。
说着，朱高爔心中隐隐期待了起来。
酒饮尽兴，踉跄着送着两位哥哥回府，朱高爔回到正厅。
他看向桌子，伸手揉了揉眼睛。
“是本王眼花了吗，刚刚明明没有的？”他呢喃着走上前。
不知何时，桌子的酒坛下压着张白纸，他伸手拿起，看清上面的内容，瞬间酒醒了大半。
宣纸上，清晰写着十几个大字。
陛下有旨，令锦衣卫监察几位王爷府邸！
朱高爔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趁着他送老二老三的这会功夫，就把纸留在王府正厅。
显然送信的人身手极好，绝不是泛泛之辈。
朱高爔低头思索。
“到底会是谁，专门来送信，锦衣卫里的人？”
“可锦衣卫…不是得了皇帝旨意吗？”
他神色疑惑，想不出会是谁，盯着杀头罪的风险，来传达消息。
黑夜中，远处的房顶上矗立着一道身影，穿着夜行衣，注视着这一切。
确实朱高爔看到信后，他才转身离开。
“王爷，当年好歹在您手下讨过活计，还一起在宁世子手上活了下来。”
“属下不忍你着了道，落了凄惨下场。”
锦衣卫高手众多，除了军中挑选，还会招揽江湖高手，这位神秘的送信人，只是其中一个。
此刻的朱瞻基还不知道，被外界称为皇帝爪牙的锦衣卫，有人心中并不向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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