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的后果，就是程氏拿不出钱，这个项目就得停滞，而原先投进去的钱也会打水漂，员工拿不到工资，还得面临罢工、停产，最后是什么局面，相信不用她多说，程姎也明白。
“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有，另找一个合作商来替补华泰。”
可短时间内，上哪儿去找，二十亿啊，可不是个小数目。
程姎沉默下来，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我会尽量说服华泰那边的。”
饶是文景跟她做了许多心理建设，下午去皇城一号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打鼓。以前电视里演那些女销售为了拿下一笔单子，陪吃陪喝还陪睡，她觉得夸张了，轮到自己身上才知，这世道有多复杂黑暗。
“听过一句话么，谈生意不要把自己当作是自己，从头到脚把它看作成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客人摸哪里，你就当哪里是瘫的。”
什么意思程姎懂，但是做不到。
文景笑，替她把敞开的领口往中间拢了拢：“实在不行，我们就撤，程总也不希望你做这些。”
“那公司怎么办？”
“公司没你重要，相信程总也是这么想的。”
程姎摇头：“这是我爸留给我的念想，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守住它。”
“那你酒量怎么样？”
“……不行。”
“惨了，我也不行。”文景苦笑，扭头看向同行的另一个男特助，“刘澹，待会儿就看你的了。”
尽量先把对方先灌醉，这样他们就没机会灌醉自己。
刘澹挺了挺脊梁，信誓旦旦：“文姐，交给我。”
包厢在二楼最里间，他们到的时候，袁总早就等在那里了。除了袁世才，还有几个人，三男两女，男的文景认识，分别是华泰那边的项目部经理李涛、财务总监顾虔以及采购部一把手何冲。
至于那两个女的，文景没见过，看其穿着打扮，应该是他们临时叫来陪酒的。
袁世才本来等得有点不耐烦，见进来是个美女，那点不满立马烟消云散。两只三角眼盯着程姎，里面的光混浊不堪。
色狼两个字只差没写他脑门上了。
文景一个侧身，走到程姎前面挡住他的视线：“不好意思啊，袁总，让您久等了。”
“没关系，女孩子嘛，出门总是要打扮打扮的。”袁世才嘿嘿笑，肥腻腻的手扒开文景就要往程姎身上去。他腰圆膀粗，还有啤酒肚，笑起来满口大黄牙，应该是常熏烟喝酒所致，总之形象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程姎忍着心头的恶心，抬手握住他递过来的大猪蹄子：“您好，我叫程姎。”
手摸着滑嫩嫩，跟婴儿一般，袁世才很久没见过这种绝色的了，掌心一用力，想趁机把人拉近点儿，但程姎已经把手抽了回去。
失望之余，手中留下的余温勾得他更是心痒难耐。
一旁的李涛觉得他有点操之过急了，走过来笑着提醒：“袁总，别吓着人小姑娘，先喝酒，咱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对对，先喝酒。”
另外两个也是人精，李涛一出声，他们立马附合。
位置也是排得一绝，把程姎夹中间，左边是袁世才，右边是李涛，再往下是文景、顾虔、何冲，刘澹挤到后面去了，让两个陪酒的女郎给钳得死死的，进不能进，出不能出。
刘涛上来就倒酒：“初次见面，程小姐就迟到，得自罚三杯。”
程姎还没来得及出声拒绝，三杯酒就摆到她面前了。五十度的纯白，杯杯倒得满满当当，估摸着这三杯一下去，自己就得倒。这哪是要她喝酒，分明就是要揩她油！
“对不起，我不能喝，不如我以茶代酒吧！”
程姎重新拿来三只空杯，正要往里倒茶，杯子被刘涛给夺走了，茶水滴在桌子上。
“什么年代了，还以茶代酒。程小姐，谈生意要有诚意，你这么放不开可不行。”
“可我真的不能喝。”
“凡事都有第一次。”
“……”程姎正想着措辞，文景站了起来：“不如这三杯我代程小姐喝吧！”
说着就要去拿酒杯，被顾虔一把摁了回去：“文秘书，程小姐第一次见我们袁总，这点面子都不给的吗？”
刘澹本来还想说他来，闻言到嘴的话只得咽了回去。
袁世才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哼哼笑了两声，垂目道：“玩不起就别出来，出来了，就别装，大不了这生意，我们不谈了。”
赤果果的威胁！
要依程姎以前的脾气，一定拍桌子走人，可眼下今非昔比，她肩上有担子，担着全公司几百人口的生计，她不能那么任性。
“行，我喝。”
“姎姎。”文景皱眉，目光担忧地看着她。程姎摇头，表示没事。她端起酒杯，仰头，略一犹豫便一饮而尽。这酒很辣，刺得喉咙痛，程姎从小到大都没喝过这么烈的酒，但她知道这酒就跟吃辣椒一样，再辣也不能停，停了就更喝不下了。
所以这三杯她几乎是一鼓作气，一口喝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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