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吃不吃饭了？”
见他这么得意，红英也瞪了徐经一眼，悄悄伸手在徐经腰间捏了一把。
“嘶……”
徐经吃痛，也不敢再胡闹，抬脚走出了屋子。
这么久了，难得能够再次与这么多人同桌吃饭，久违的热闹。
曾初九平时基本都在外面各处跑动，这段时间过年，他也带着元贞和元吉在徐府。
吃完饭之后徐经将曾初九叫了过来，询问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曾初九也事无巨细，把徐府这两年做的成绩都一一说给他听。
火车与轴承都先后献给了陛下，由朝廷出资，工部那边派专人负责，与曾初九一同管理制造铁轨和轴承。
现在以徐府的铁厂为首，朝廷那边也利用坩埚炼钢的工艺开设了两座铁厂全力炼钢。所有的材料全都送去栗炎光那边，由他们制作成铁轨和轴承。
让徐经意外的是，栗炎光竟然与蒯家兄弟一起又利用高密度的钢材复制出了好几台手工机床，让铁轨与轴承的制造速度翻了一倍不止。
根据徐经上次带回来的工艺资料，蒯家兄弟与栗炎光还共同打造了一处食品加工厂，只不过由于当时徐经给的流水线工艺图纸并不完善，目前只建立了两条实验性的生产流水线。
其中一条流水线是专供烘焙食物的，糕点、饼干等，利用蜡纸包装可以延长保质时间送去更远的城镇售卖。
他们将一些水果和肉类做成了罐头，现在还在测试这些食物能够储存的时间。期间也失败过一些，所以不敢大批量的制作。
“是我考虑不周全了。”
徐经听后点了点头，要制作长期保存的罐头，可不仅仅只是一个生产流水线。
还需要制作罐装的材料，还要知晓罐头食品长期储存的工艺，懂得高温杀菌与密封和食物腐败与保质的原理。
“看来只有工具和工艺还是不行，各种知识才是最重要的。”
徐经忍不住感叹。
知其然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知其所以然。
“秦商帮的周金找我们想要在其他城镇开设烘焙坊，我暂时还没有答应。”
曾初九继续说道。
“可以。”
徐经点头。
烘焙工艺其实也不是太过复杂，很多人摸索一阵都能够研究出来。
烘焙糕点本来就是保质期短的食物，也不适合做成包装类产品发往远的地方。
现在“奶奶的工坊”已经在京城以及周边城镇打出了名号，开设分坊也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让其他人纷纷模仿，造出一些廉价与质量不稳定的糕点，不如让他们来统一标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曾初九也颔首：“我们也可以顺便卖秦商帮一个人情，对于今后与商会合作有好处。”
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道：“公子，火车和轴承的制作工艺，我们要不要交给朝廷？”
这两年来在他的严格管理下，所有工艺的保密工作都做的很好，连东厂与锦衣卫那边想要探查都没有成功。
徐经低头想了想：“科技从来都不是掌握在一个或少数人手中就能够进步的，不过最核心的科技短时间内还是需要保密。火车和轴承的工艺可以告诉朝廷那边，但要让他们暂时保密，再筛选一批能工巧匠加入进来，与蒯家兄弟和栗炎光他们一起专研。”
沉思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个事我到时候会当面向陛下说明。”
“另外还有那些作物……”
曾初九的表情突然变得怪异起来：“除了红薯，我们去年种植的玉米和土豆，收成减了三成，今年种植的更是少了七成。我去看了种植与灌溉的流程，也叫人严格记录了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差错，也没有遭遇任何病虫灾害。
因为这个问题，所以玉米与土豆暂时还没有大量种植。红薯则已经种到了十亩地的规模，明年应该可以再翻五倍。”
“有这种事？”
徐经眉头一皱，这几种作物可是非常重要的，这关系到民生。
“去把留的种子，还有种植记录拿来我看看。”
徐经有些焦急起来，这东西可千万不要出错啊。
他之前可是兑换了专门的农业种植书籍，将玉米、土豆和红薯的种植详细方法给了曾初九，包括施肥灌溉以及一些常见的病虫害该怎么应对都有，照理说不应该啊。
曾初九似乎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拿出了厚厚的一沓装订好的种植记录。
这是三年来分别对应玉米、红薯和土豆的详细记录。除了灌溉、施肥，甚至还有每个月的苗株绘图和详细的外貌记录，每年的收成记录也精确到了两。
徐经花了将近一个时辰详细翻看了记录，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变得更加疑惑了。
“难道是水土和施肥的问题？”
他想到了南北地域的土质PM值差异，还有化肥与农家肥之间的差异。
“南橘北枳？”
曾初九对于庄稼种植也不甚了解，听到徐经说起水土倒是想起了一个书中典故。
“不对。”
徐经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原因。就算真的是这些原因，那头一次种植的时候什么又没有任何问题？
当时三种作物都同时获得了大丰收，还送了很多出去给朱佑樘和李东阳他们。
如果说第一年与后面两年有什么不同，那就应该是种子了。
第一年的种子是徐经从系统兑换来的，后来的两年他西行去了奥斯曼，三种作物也都是用的前一年留下的种子，按照他给的方法继续种植的。
起身打开下人送来的玉米和土豆种子，玉米都是挑选的饱满大颗粒，被晒干保存得很好。土豆则是刚从地窖里取出来的，也都是大块的，上面还粘着沙土。
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可总体产量却一年不如一年，甚至在第三年的时候减少了七成。
徐经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打开了有些卡顿的系统，再次找到了当初兑换的玉米和土豆种子。
系统里其实有很多种类的玉米和土豆种子，当时他兑换的时候就是挑选的产量高抗病虫害的品种。
现在仔细看了备注才发现一个致命的点。
他兑换的玉米和土豆种子都是杂交培育和转基因的品种，备注后面都标注着提示：不可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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