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用深情的目光看着伊桑。
“不要害怕,我的兄弟。悲伤、愤怒都是人类世界的组成部分。我们受教团之命,有人往北.....有人往南.....我们的初心并不是为了教团,而是为了女神,我们之所以听从教团的指引,不过是遵循他们所传达的女神旨意。”
“你不需要迷茫。”
“可是......大主教。”
杰克打断了伊桑。
“曲解女神旨意的人,就不再是主教了,他是信仰的叛徒!我的兄弟!就如同那时的我一样,你需要拿出对待我那样的决心和意志。”
“......”
伊桑沉默着说不出话。
“哈哈哈,还在想教义吗?你该不会还是一点成长没有吧?信仰的道路不是神学院的入学提问,没有硬生生的固定答案,在岔路口也要翻出教义来寻找答案吗?我愚蠢的弟弟?”
听着杰克的讥笑。
伊桑沉默了许久,长长吐出一口,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明白了,杰克。”
“呜.......”
风雪声突兀。
杰克昂扬的语气低沉下来。
“是吗......我亲爱的兄弟。”
“杰克....”
“该说再见.....不,永别了,我的兄弟接下来的路你要一个人走了。”杰克靠近了伊桑,轻轻拥抱着他,“我们的力量来自与女神的恩宠,想要获得改变一切的力量,则是源自于想守护某个人的强烈愿望,发自于非常人性化的那强烈的愿望......”
“愿望......吗?”
伊桑心中有了某种决断,他回抱着兄长,问道:“杰克,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吗?”杰克突然大笑起来,“我亲爱的兄弟啊.....你还是那么让人不放心。”
怀中一空。
杰克的身影蓦然消失,伊桑最后只感受到了杰克轻轻拍打他的肩膀。世界空旷无比,刺骨的风声夹杂着冰雪落在伊桑的脸上,他轻轻摸了摸脸颊,又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世界变得灰白,一件陈旧的衣服像是从记忆中具现,披在他的身上。
“兄长......”
伊桑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我的路,不管是孤独还是寒冷.......赞美女神,我不会再动摇了。迷茫,迷茫什么呢?即便教团都是藏在红色面具背后的背叛者又怎样?作为女神忠诚的信徒,他不需要迷茫,只需要把这一切肃清,纠正就好了。”
“所以,我不会迷茫。”
想明白的伊桑恢复了对女神效忠的决心。
“嘶——!”
怎么还这么冰?伊桑有些疑惑,这应该是梦中才对吧.....为什么他一直感觉脸上有水渍。
......
噼啪。
火焰燃烧的声音。
伊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到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杰克......复活了,他又帮助自己。
意识到已从梦中清醒,他警惕的打量起周围。
入目是一只眸中闪着惊喜之色的牛头犬,见鬼......牛头犬的情绪表达这么出众的吗?
轻轻推开这只狗,他猛的擦了一把脸的口水。伊桑止住了干呕的不适,他算是知道梦中脸上的挥之不去的水渍是怎么一回事了。
黑着脸从背包中摸出水,略微清洗了一下手掌和脸庞,恢复了些许精神。
伊桑这才看向篝火旁的少年。
很俊。
这是入目的第一反应。即便是在神圣天堂,也少有看到如同少年一般样貌的男子,充满着希望与热血的脸庞下藏着一对宝石一般的眸子,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他的脸庞完美的就像女神的祝福。
“你醒了?”
叶云华递过去一碗热汤。
他一个人在消亡森林搜寻了许久,终于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个巨大的“零件”。金属构造的零件差不多有2米高,5米长.....零件的体积不得不让他放弃了继续待在消亡森林寻找的想法。
看这个架势,休伯特和王庭绝对不会只委托了冒险家公会的其中一人。
效率太慢了。
与其浪费时间去找零件,不如先把富哥弄回凯德拉,先敲诈他一笔来的舒服。于是他一手拖着零件,一手拎起伊桑赶路,在晚上9点左右抵达了水晶谷修整。
来的路上有些不长眼睛的佣兵,叶云华友好的和他们切磋了一番,身上又多了一些钱和药品。
“下次看来要备点化尸水什么的......怪物洗地的效率太慢了。”
“什么?”
接过食物,伊桑侧头问道。
他刚刚感受到了少年那一闪而过的某种戾气。
“没什么.....只是在想,都建立起凯德拉关卡了,为什么人类还不能同舟共济,上下一心。”
伊桑注意到了少年身后的金属物件,以及上面那暗红色的血渍。
斗气很精纯,说明是一个意志坚韧的战士.......是被打劫了吗?呵,佣兵们是这样的,看他的那迷茫又愤怒的模样,想必是第一次见识到人心之恶吧。
不过......看他的武器,应该是走的战神专精职业路线,A级......伊桑有些疑惑,这个少年既然用的起A级武器,想必他的父辈应该是有强大战士才对......为什么一身的防具只有D级.
甚至有些还不是D级。
很怪异。
在伊桑打量叶云华的同时,叶云华也在打量伊桑。
「愿望」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伊桑还不能算作他的队友,所以没有攫取到更深入阿尔特里亚的能量。再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伊桑昏迷的时候,他的气息一度降低到濒死边缘,像是重伤的人放弃求生......唔,现在身体恢复正常了,但是他那一身的光明雷霆气息,消散的一干二净。
伊桑沉默了一会儿。
“也许就这是人类吧。”
两人陷入沉默。
少时,黑夜中,篝火的光芒明亮,两人早已吃完食物。活泼地牛头犬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叶云华正清点着自己在消亡森林的收获,伊桑在闭目祷告。
月上树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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